她既知道真正的因由,又何必再問?念及江家,章彥成終是忍住沒與她撕破臉,耐著性子道
“你想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怎會不願碰你?”
江心月近前一步,再次質問,“那你為何一直不願與我親近?這都幾個月了?你覺得這正常嗎?”
章彥成很想說實話,卻又念及她的身份,打算給她留一絲顏麵,這才拿孝道做借口,
“因為是守孝期,後院的女人不能有孕,所以本王必須得小心謹慎。”
江心月的確想要個孩子,但孩子不是第一位,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與章彥成走近些,
“哪怕不行房,陪我同眠,說說話也好,可你一直沒去陪過我,隻去織雲閣,你可知府中人是如何編排我的?”
他沒興趣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瑾嫻有了身孕,身邊需要有人照看。”
上回他也是拿這個做理由,江心月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之前你說她胎象不穩,這都幾個月了,還不穩嗎?偌大的王府,那麼多丫鬟嬤嬤伺候不了她,偏得王爺您親自伺候?”
這就輪不到她來管了,“身孕大過天,本王願意伺候。”
江心月忍無可忍,冷笑一聲,直接拆穿這借口,“李側妃有身孕的時候,也沒見王爺您這般上心。”
這對比再明顯不過,江心月倒要看看,他還能如何狡辯,事實上,章彥成根本沒打算辯解,負手而立的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漫灑於她,漫不經心地道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說本王偏寵瑾嫻?本王就是偏寵於她,沒什麼可否認的,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本王沒必要否認,你也沒必要大驚小怪!”
從前的江心月根本不屑於去跟一個侍妾計較,若非章彥成做得太過分,她又何必放下臉麵與之理論,
“我說過,我不在乎你偏寵侍妾,但起碼也要給我這個正妻應有的尊重吧?你偶爾去一趟滄瀾院留宿,真就那麼難嗎?”
原本不是難事,可這半年來,他與江心月矛盾叢生,又對瑾嫻動了心,那麼再去滄瀾院,便成了難事,好在他還有個擋箭牌,
“等孝期過了你再跟我論這個。”
無望的等待太過折磨,江心月已經不信他了,“孝期還得兩年多,誰曉得兩年之後你又會找什麼借口。”
“兩年之後的事,誰也猜不準,所以你的詢問和抱怨毫無意義!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
章彥成漠然轉過身去,連看她一眼都懶得,江心月算是看出來了,他根本就是在敷衍她,說什麼百日祭之後,好不容易等到一百天,他又拿不能有孕做借口,要等孝期結束。
明明一碗避子湯可以解決的問題,他偏要說得多麼嚴重,說到底,他就是不喜歡她,不願與她行房,才會找這種冠冕堂皇,鬼都不信的理由!
而她明知真相,還不甘心的去質問,到頭來,也隻是讓自己難堪而已,章彥成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愧疚。
羞憤交加的江心月再也待不下去,毅然拂袖轉身離去。
每一次她都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跟章彥成起衝突,但每一次碰麵,她都被他的冷漠的態度逼得情緒失控,總是忍不住想要回懟他,以致於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直至回到滄瀾院,江心月仍舊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氣得摔了丫鬟遞來的茶盞。
苓鳶揮退小丫鬟,而後為王妃捏著肩膀,好言勸道:
“王妃勿憂,眼下王爺得為皇後守孝,這情形的確對您不利,便是惠妃也沒理由勸王爺,不如您再耐著性子等一等,兩年很快就過去了。到時惠妃肯定會勸他趕緊生個嫡子,不消您去找他,王爺也會主動來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