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還在病中,雯玉怎會說走就走?她就不顧及她母親的病情嗎?
又或者說,她是怕回去之後得喝打胎藥,所以才不願與他回家,獨自走了?
可她能去哪兒?她懷著身孕,一個女人能到哪裡去?
這到底是預謀,還是她一時衝動做出的選擇?瑾嫻呢?她是真不知情,還是與雯玉合謀騙他?
他千防萬防,居然還是沒能防住,章彥安懊惱不已,隻盼著手下人能儘快找到雯玉,一日不解決這個孩子,他便一日不得安寧。
雯玉的出走,方梁氏和瑾嫻始料未及,她們本打算今日見她一麵,勸她放棄孩子的,哪料她竟突然走了!
大約是她們都在勸她,她覺得沒人能理解她,都不願幫她,所以才選擇獨自逃離吧?
瑾嫻很想幫她,隻是雯玉的選擇太過偏執,讓人無從幫起。瑾嫻能力有限,她一個女人,終究抵不過皇權。
方梁氏乾著急也沒法子,隻能在家等消息。
臨走之前,瑾嫻特地叮囑姨母,千萬不要將雯玉有孕一事告知她姨丈,萬一姨丈找章彥安質問,這事兒就露餡兒了,更難收場。
方梁氏也曉得此事的嚴重性,她鄭重點頭,“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若有雯玉的消息,你定要及時知會我,我真怕這孩子犯傻。”
瑾嫻點頭應承著,又安慰了姨母幾句,她才告辭離開。
回到織雲閣的瑾嫻疲憊不堪,她的身孕已有四個月,走路太多便感覺氣喘籲籲,渾身無力。
知秋給她倒了水,她喝罷水,躺下歇著,知秋在旁為她按捏了會子,她才稍稍緩過來,
“好多了,不按了,你也歇會兒吧!”
“沒事兒,奴婢不累,您懷著身孕,來回跑趟才是辛苦呢!”知秋繼續為她按捏著,瑾嫻回想今日之事,感慨不已,
“雯玉怎會說走就走,也不知她會去何處,她今日出來的匆忙,身上是否帶著銀子?該到何處安頓呢?”
“梁姨娘既有此打算,料想她出府之時應該做好了準備,帶了些銀票吧?即便沒銀票,她身上的首飾也足夠撐一段日子。或許她隻是回了信郡王府,並沒有離開都城。主兒,吉人自有天相,您先彆擔憂,等消息吧!”
想再多也無濟於事,瑾嫻有些犯困,便翻身睡了會子。
等她睡醒後,章彥成已經回來了,知秋也已經將那件事告知於他,雯玉的舉動還真是出於章彥成的意料,
“她居然就這麼走了?還真是任性啊!”
起初瑾嫻不理解,但現在她也想通了,她暗暗告誡自己,不要拿自己的觀念去束縛彆人,
“我覺得自己的人生比孩子重要,但有些人就是喜歡孩子,這種事,沒有誰對誰錯,隻能說每個人的看法不同吧!既然我們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心意,那我隻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千萬彆出什麼岔子。”
在章彥成看來,人就該活得灑脫一些,不能總是為彆人擔憂,太過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心軟之人,往往都活得很累,唯有狠下心來,才能免去諸多煩擾,
“每個人的命數不同,在意的東西不同,你已經儘力勸過,她自個兒想不開,那是她的事,你無需自責。你若是得空,就多休息,或是多關心關心我。”
正在梳理青絲的瑾嫻自鏡中瞄他一眼,“你好好的,有什麼可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