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光陰,他能做些什麼呢?“你打算怎麼做?”
“等我安排好一切再告訴你,我不會再讓你做噩夢了,安心睡吧!明兒個醒來,天就會放晴的……”
章彥成沒有明言,瑾嫻猜不出他的打算,也就沒有多問。
他說需要一天,那她就等著,但看他是何決斷。
清晨醒來,阮玉舒正在梳妝,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神思不由開始飄飛。
平心而論,她的容貌不比徐瑾嫻差,且她的出身也比徐瑾嫻高貴,自小受過良好的教育,琴棋書畫皆精通,那個徐瑾嫻會什麼?就因為是徐宏的私生女,認祖歸宗,她便真的以為自己是官家千金了嗎?
養在鄉野十幾年,書都沒讀過幾本,沒有才華和內涵,阮玉舒實在想不明白,榮王到底喜歡他什麼?
也許真如其他女眷所言,此女帳中工夫了得,會些歪門邪術,榮王才會被她迷惑,否則阮玉舒真的想不通,徐瑾嫻到底有什麼優點,能讓男人對她如此傾心。
眼下章彥成已經開始懷疑她了,估摸著這段時日會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阮玉舒決定按兵不動,什麼也不做,等章彥成逐漸消除對她的疑心,再做打算。
正胡思亂想間,下人來報,說是榮王來了。
阮玉舒心下一驚,昨兒個他才來過,說是不再追究,怎的今日他又來了?莫非他又找到了什麼證據?又或者是徐瑾嫻吹了枕邊風,所以他又改了主意?
疑惑的阮玉舒擺了擺手,示意歲歡先停一停,歲歡遂將手中的簪子放至妝台上。
阮玉舒理了理衣衫,而後往外屋走去。
掀簾而出的她抬眸便見章彥成負手而立,神情冷峻,一看便知來者不善。
阮玉舒俯身行禮,“不知王爺到此,有何貴乾?”
章彥成開門見山,“自今日起,你搬至彆院去住。”
乍聞此言,阮玉舒愣怔當場,“為何要我搬出去?我犯了什麼錯?怎就不能住在王府?”
章彥成懶得廢話,冷冷的睨她一眼,“你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還請王爺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我身為你的侍妾,並無任何過錯,你卻讓我搬出去,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旁人會怎麼想?定會認為我犯了什麼大錯。”
這一句,她的確說到了點子上,即便他是王爺,也不能無緣無故送走妾室,對外總得有個說法,方能服眾。
達叔已死,他已承認罪名,章彥成不能拿這個理由去給阮玉舒治罪,要送走她,就必須再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然而阮玉舒平日裡規行矩步,還真沒有犯過什麼錯,昨晚他深思許久,才終於想到一個說辭,
“王府有規定,不許將府中之物送至娘家,你卻無視規矩,送了兩回,該當何罪?”
榮王居然會知曉此事?到底是誰告訴他的?阮玉舒心下疑惑,然而現下不是深究的時候,她隻能先解釋清楚,
“那是因為我爹走後,我娘鬱鬱寡歡,身子虧損得厲害,我這個女兒不能在旁照料。我心中歉疚,才將王爺您之前賞給我的人參鹿茸送至娘家,聊表心意。”
“你送東西之前可有請示過本王?一聲不吭就往外送,當這王府是什麼?你家堂屋?”
阮玉舒輕輕啜泣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以為您會答應,我是想著先將補品送去,給我娘治病,得空再告訴您的。王爺明鑒,此乃特殊情況,我隻是儘孝心而已,並非往娘家斂財。”
平日裡這些小事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當他需要審判之際,這事便可大可小了,
“東西已然送去,你才說,本王哪知道除了補品之外你還送了些什麼。”
阮玉舒豎指申明,“我可以發誓,真的隻有藥材補品,沒有金銀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