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迫求饒,我若不求饒,指不定你會欺負我到何時。”
瑾嫻那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畔環繞,一字一句,勾勒出帳中那些不可言說的畫麵,撓得他心癢癢,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聲音漸啞,
“若非顧忌你有身孕,我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
正是因為有身孕,所以她才敢這麼放肆,想說便說,隻因她很清楚,他不敢胡來,
“彆光說不練啊!”
她還敢誘他啊!當真是膽大!“你真以為我不敢?”
瑾嫻也就是說著玩兒,他一動真格,她立馬就慫了,“敢!沒什麼是你不敢做的,我不逗你了,我認輸,成了吧?”
念及自個兒在偽裝受傷,章彥成這才強壓下浴火,沒有繼續放任它燃燒,同時不忘警示,
“你再敢瞎胡鬨,撂那樣的話,我可不給你認輸的機會,定讓你曉得什麼是人心險惡。”
瑾嫻乖巧的點頭附和,“是是是,王爺你最險惡了,尤其是在帳間,凶得像一頭豹子。”
章彥成輕“嗯?”了一聲,瑾嫻意識到口誤,立馬捂住嘴,“不小心又說錯了話,我住嘴,什麼都不說了,我去做羊毛氈咯!”
瑾嫻溜之大吉,章彥成喝了口涼茶,這才平複心火,而後拿起兵書,繼續揣摩。
滄瀾院中,得知寶櫻公主來訪,江心月連午覺都睡不安穩,“啟國公主來王府,陪著王爺一起接見她的,居然是徐瑾嫻!徐瑾嫻是把自個兒當成了王府女主人吧!她早就忘了自個兒的身份!”
苓鳶為王妃盛了碗烏雞湯,“娘娘勿憂,她的身孕已經五個月了,估摸著冬月間就該生了,李側妃生的是女兒,不被王爺待見,瑾姨娘若是也生個女兒,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可若她運氣好,生的是兒子呢?”這是江心月最擔心的問題,她總覺得老天爺似乎特彆偏愛徐瑾嫻,每一次她都特彆的幸運,能夠躲過那些災禍,就連阮姨娘在木頭上下毒,如此陰暗,難為人察覺的事,徐瑾嫻都能料得到!
她甚至懷疑徐瑾嫻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阮姨娘的事是一種警醒,咱們不能輕舉妄動,以免王爺起疑心,還是再等幾個月吧!等孩子出生之後再說,”苓鳶眸光微轉,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生的是女兒最好,即便她真生個兒子又如何?孩子那麼小,能不能養得活還不一定呢!”
苓鳶的話似乎意有所指,江心月想到了某種可能,愁苦的麵上這才有了一絲笑顏,
“你說得對,年紀小的孩子最容易出意外,誰又曉得這是天意還是人為呢?”
江心月也不想做壞人,所以她現在最期盼的就是徐瑾嫻能夠生個女孩,隻要她彆給榮王生個長子,對她沒有威脅,江心月便不至於下狠手!
章彥成裝病期間,章彥安負責查辦河堤貪墨一案。
一如章彥成所料,這事隻要往深處去查,便會牽連到太子。
更嚴重的是,那些官員說他們貪汙的銀子有一半都孝敬太子了!
堯帝將章彥州叫來質問,章彥州還不承認,隻道是有人在誣陷他。
河堤被洪水衝垮,多少百姓無辜受災,流離失所,甚至被淹死,可如今竟查出這銀子被官員和太子所貪,百姓們若是知曉此事,定會痛恨太子,他將來還如何繼承皇位?如何服眾?
此時的堯帝雖對章彥州很失望,但他始終念及皇後的夫妻情義,並未下定決心廢太子,那麼他就必須給太子留條後路,不能將此事做得太絕。
於是乎,短短一夜之間,昨日還指認太子的呂大人,今兒個便改了口,說是信郡王章彥安指使他汙蔑太子受賄。
這一切轉變得太過突然,章彥安不明白此人怎會反咬他一口,說出這種無中生有之詞!
沒做過的事,章彥安自是不認,他在皇帝麵前表態,堅稱自己沒有指使過呂大人謀害太子,
“那些話都是呂大人親口所說,兒臣並未教他誣陷太子,當時與兒臣一同審問的還有宋大人,他可為兒臣作證。”
章彥安迫切的需要有人為他證清白,詭異的是,宋大人居然跟皇帝說,審問之時,他曾因腹痛出去過一刻鐘,在這期間,信郡王與呂大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他就不清楚了。
這模棱兩可的言辭使得堯帝認定章彥安收買了呂大人,篡改口供,誣陷太子!
沒人為他作證,章彥安百口莫辯,皇帝根本不信他的說辭,命人將他關押至宗人府,聽候發落。
他本是奉命去查案的,如今竟成了罪人,章彥安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的呂大人會反過來誣陷他呢?
敏妃還指望兒子查出太子的罪行,在皇帝麵前立功呢!哪料功勞沒有,反惹禍端。焦急的敏妃趕忙去找皇帝,向皇帝求情,一再申明,
“彥安他心地善良,絕對不會辦出誣陷太子之事,這當中肯定有人搗鬼,還請聖上明察啊!”
敏妃猜得沒錯,這事兒的確是有人搗鬼,可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那搗鬼之人居然就是皇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