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幫?”章彥寧不明白三哥為何拒絕得這麼乾脆,“我記得小時候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挺好的啊!就算長大之後沒怎麼在一起,但念及少時的情義,三哥你也該幫把手。”
兒時章彥成與章彥安的關係的確還不錯,隻可惜兩人的母妃水火不容,她們總是教導兩人,不要跟對方玩耍,久而久之,他與章彥安明麵上也就不怎麼來往了。
後來的四年,兩人沒再見過麵,聽說章彥安被找回來時,章彥成倒沒什麼感覺,因為他覺得,一個流落在外四年的皇子,已經跟他有了差距,他沒必要將章彥安放在心上,可章彥安總是惦記著瑾嫻,這讓章彥成很是惱火,對他的敵意越來越深,
“清者自清,他若沒做過,刑部自然不會冤枉他,他若做過這種事,誰去求情也無用。六弟,我知你心善,可這件事你不該多管。此事關係到太子,你一向遊離於紛爭之外,可不要惹禍上身。”
“話雖如此,可若有人存心陷害,他根本解釋不清啊!”
章彥寧對章彥安好像很維護,這令章彥成的心裡很不舒坦,“你怎就確定他沒做過?該不會是憑直覺吧?”
“我相信他的人品。”
迎上六弟那篤定的神情,章彥成冷笑出聲,“人品?你了解他嗎?這些年他有什麼變化,你知道嗎?他跟我之間鬨到什麼地步你又是否知情?”
章彥寧一直待在自己家中,對外界的事很少過問,老三驟然反問,章彥寧不明所以,
“三哥你為何這麼說?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
有些私事,章彥成本不願在人前提及,可若不給個理由,彥寧就會認為他冷血無情,對他有所誤會,甚至不再與他交心。
章彥成不願再多一個敵人,是以他隻能道出實情,“瑾嫻曾經救過他,他到現在都對瑾嫻念念不忘,甚至想從我身邊把人搶走!
他若是顧及兄弟之情,何至於如此放肆?他敢生出非分之想,又憑什麼要求我去幫他?”
“居然有這樣的事?”章彥寧難以置信,“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是他親口跟我說的,我不會汙蔑他。彥寧,你眼中的章彥安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你對現在的他根本不了解,所以不要把話說得太早,他到底有沒有做過,刑部會查,你隻管等結果便是。”
章彥成方才的那番話顛覆了章彥寧的認知,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竟連這些事都不知曉,還跑到彥成麵前,請他幫章彥安。
假如彥成所言為真,彥安真的跟自己的兄弟搶女人,那彥成不肯幫忙也是合乎情理的。
無奈的章彥寧隻得作罷,黯然垂目,“好吧!算我多事,你不肯幫就算了,明兒個我入宮一趟,去找父皇說情。”
章彥成實不願看老六摻和其中,“你進宮不方便,何必多此一舉?”
章彥安跟章彥成有矛盾,但與他沒矛盾,章彥寧念及兄弟情,做不到袖手旁觀,
“我的眼睛已經有好轉,可以分得出不同的色彩,可以看到人的輪廓,隻是看不清五官,我也該進宮一趟,跟父皇和母妃報個喜。”
章彥成和瑾嫻已經猜到此事是皇上的主意,那麼誰求情都沒用的,他本想攔住彥寧,可他又該怎麼跟彥寧說,是皇上在汙蔑章彥安呢?
彥寧性子單純,他肯定不會相信的,而章彥成身為人子,也不該如此猜忌自己的父親,道出此事,隻會徒添矛盾。
深思之下,章彥成欲言又止,終是沒再勸,“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隨你的心意吧!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倘若父皇不肯放人,你就莫再執著,千萬彆使性子,撂狠話,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你也不希望容妃娘娘為你擔憂吧?”
章彥成拿他母妃說事兒,章彥寧心有顧慮,遂點了點頭,“好,三哥的話我記下了,我會見機行事的。”
方才聽說愉郡王來訪,瑾嫻不想在此妨礙他們兩兄弟說話,便去往後花園閒逛,直至下人來報,說是愉郡王走了,瑾嫻這才回了琅華院。
得知此事,瑾嫻鬆一口氣,“我還生怕你磨不開麵子,或是心軟幫忙求情呢!”
這些年的宮廷生活已經讓章彥成練就冷血的性子,除卻瑾嫻之外,他還不曾對誰心軟過,
“心軟之人成不了大事,該拒絕的時候就得拒絕,不能因為人情就把自己搭進去,我可不想蹚渾水,惹父皇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