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吧!讓朕一個人靜一靜。”
發生這樣的事,皇上一定很痛苦,張大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違逆皇令,隨即拱手告退。
臨走之前,張大人忍不住又道了句,“皇上,恕微臣多嘴,李濟舟的一麵之詞不一定就是真的,皇上可以先與太子對質,再做論斷也不遲。”
堯帝那震怒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悲哀,他疲憊扶額,心如火焚,“朕知道了,天色已晚,你回去歇著吧!明兒個再說。”
待張大人走後,堯帝依靠在龍椅上,滿心苦澀,“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他果然還是這麼做了。”
高書海知道一切內情,他很想勸慰皇上,此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皇上,奴才以為此事會有轉機的,哪曾想……唉!”
堯帝苦笑道:“朕也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沒那個膽子,原來竟是朕低估了他,他還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什麼都敢做啊!”
發生了這樣的事,堯帝再也無法安寢,他命人去將榮王叫來。
彼時已夜深,章彥成已然就寢,太監傳喚,說是皇上有請,章彥成不敢耽擱,當即起身更衣。
被吵醒的江心月莫名其妙,“大半夜的,皇上突然叫你,所為何事?”
半夜叫人,必是大事,章彥成猜測太子可能已經動手了,但他不能說,“誰知道呢!先去再說。”
匆忙更衣過後,章彥成係上披風,借著燈籠的微光,踏入茫茫夜色中。
路上章彥成暗自琢磨著,假如真是太子行動了,那麼皇上應該會將所有的皇子都叫過去才對,可他到場之後才發現,殿中並無其他兄弟,隻有他自己。
章彥成不由納罕,心道皇上為何隻叫他來,難不成太子事發後把責任都推給了他?皇上在懷疑他?
心思百轉間,章彥成望了皇帝一眼,主動開口,“父皇您麵色不佳,可是身子不適?可有請太醫?”
說起太醫,堯帝便火冒三丈,“太醫才走,方才若非小太監先行試食,朕險些被人毒殺!”
看來徐宏說的是真的,太子他真的給皇上下藥了!
心下清明的章彥成佯裝震驚,“毒殺?何人敢給父皇下毒?不要命了!”
“這個人,誰也猜不著,就連朕也沒想到,朕的親兒子竟會對朕下手!”堯帝痛心疾首,章彥成疑惑追問,
“父皇,究竟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藥之人就是你大哥彥州!”親口道出兒子的名字,堯帝隻覺自己活得很失敗。他自詡是一代明君,開疆擴土,功在千秋,卻教出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兒子,可謂是奇恥大辱!
“您是說……太子?”章彥成滿目訝然,“這怎麼可能呢?太子怎會給父皇下藥?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堯帝咬牙切齒地道:“李濟舟親口指認,太子與莊王聯合起來,給朕下藥,謀朝篡位,人證物證俱在,此乃事實,並非誤會。”
如若皇上真的這麼想,那他應該將所有兒子都叫過來,公開說這件事,隻叫他一個人來,明顯不正常,章彥成懷疑皇上是故意的,故意在他跟前這麼說,想看看他在這樣的情況下會否落井下石,痛斥太子。
假如他真的痛罵太子,或許皇上會認為他想趁機除掉太子,這並非明智之舉。
思及此,章彥成開始做戲,“李濟舟的話不一定就是事實,會不會是莊王有謀逆之心,故意栽贓誣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