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你還說薛氏很可靠,一個你認為很可靠的人,居然冤枉你心地善良的好女兒?到底是誰在撒謊?”
榮王一句話,把阮夫人給問住了。
在她的認知裡,薛氏不太可能冤枉她的女兒,可一彆六年,知人知麵不知心,難保薛氏不會為了利益而出賣良心。
相比之下,她寧願相信自己的女兒,“玉舒不會害人的!玉舒,你快說句話啊!你快告訴王爺,你沒有指使任何人做壞人,這是個誤會,對不對?”
母親不來指認,阮玉舒還有辯解的機會,一旦母親與薛氏相識,那就證明薛氏跟阮家的確有關係,如此一來,阮玉舒的否認便沒了意義。
萬一她的否認連累了母親,那可是得不償失的啊!
猶豫再三,最終阮玉舒道出了實情,“娘,這的確是我的主意,是我讓薛姨這麼做的。”
聽到女兒承認的那一刻,阮夫人如遭雷轟,“為什麼?怎麼會這樣?你為何要害人性命?”
阮玉舒也不想的,可她被章彥成逼得走投無路,沒人為她做主,隻能出此下策,
“因為王爺曾許諾過,將來定會手刃徐宏,為我爹報仇,可自從瑾姨娘入府之後,王爺就被她勾了魂,對她越發寵愛,百般相護。
我擔心他會因為徐瑾嫻而對徐宏手下留情,所以我才想除掉這個女人,隻要徐瑾嫻消失,徐宏沒了倚仗,王爺便不會再對他心軟!”
原來這就是她的如意算盤,聽起來簡直無理取鬨,
“你有本事就去查找徐宏的罪證,殺了徐宏為你父親報仇,瑾嫻隻是徐宏名義上的女兒,他根本就不曾養過她,你恨徐宏,為何要找瑾嫻?你簡直就是個瘋子!你敢傷害瑾嫻,你認為我還會為你們阮家報仇嗎?癡心妄想!”
阮夫人聽罷女兒的話,亦覺不合情理,“你恨徐宏我知道,娘也恨他!可凡事要將證據,抓徐宏需要等待時機,王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幫咱們的,你不該用這種方式逼他,畢竟瑾姨娘沒被徐宏撫養過,她也是無辜的啊!”
在阮玉舒眼中,徐瑾嫻隻是裝無辜,實則心機深沉著呢!
“王爺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他已經被這個女人衝昏了頭腦,早就忘了我爹的仇怨,瑾姨娘是他的寵妾,他若殺了徐宏,瑾姨娘肯定會跟他鬨騰,所以他不會這麼做的,我指望不上他!”
關於這件事,瑾嫻還真有話說,“徐宏的一切,我不清楚,也不會多管。人在做,天在看,他若沒有謀害阮大人,我相信老天會還他一個公道,但若他真的害過阮大人,你們要審判他,我也絕不會護短。
想必你們也知道,他辜負了我娘,我對他並無多少感情,所以你們完全不必顧慮我。以此為借口,兩次謀害我,阮姨娘,你的心已經入魔了,根本不講道理,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在為你扭曲邪惡的舉止找借口罷了!
我忍你一次,絕不會再忍你第二次!這一次,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女兒已承認,阮夫人勸不動女兒,隻能轉向榮王求情,“王爺,瑾姨娘,玉舒她隻是一時糊塗,不是存心的,求你們大發慈悲,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吧!”
即使阮夫人求情,章彥成也不為所動,
“誠如瑾嫻所言,這不是第一次。幾個月前,她就曾指使府中的達叔給瑾嫻下藥,如今這是第二回了,本王將她送至彆院,正是要讓她改過自新,可她竟然不思過,反倒變本加厲,又想陰招謀害瑾嫻,如此卑劣喪德之舉,本王無法原諒!
如你這般蛇蠍心腸的女人,不配做本王的侍妾,本王立即寫一封放妾書,送你出府,自今往後,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瓜葛!”
一聽說榮王不要玉舒了,阮夫人隻覺天旋地轉,險些暈過去,她扶住一旁的椅子,勉強立定,當即跪下哀求,
“王爺,玉舒她已經跟了您,便一輩子都是您的人,您不能趕她走啊!”
阮夫人不忍見女兒被趕出王府,瑾嫻也不接受這樣的決斷,“等一等!我不同意!”
章彥成詫異側首,“瑾嫻,她這般害你,你還要為她說情?”
瑾嫻冷臉糾正,“不,我不是為她說情,我是覺得這個懲罰太輕了!輕如撓癢癢,對她沒有一絲懲戒可言!”
默然片刻,章彥成詢問她的意見,“你打算怎麼處置?”
瑾嫻怒視於阮玉舒,一字一句,冷聲道出心中的念頭,“她想要的是我的命!她的每一個計策都是衝著殺我而來的,若非僥幸躲過,我早就沒命了,我這人眥睚必報,所以我要她的命!要她橫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