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櫻自小被寵慣了,她的家人,朋友,以及她的丈夫,必須得維護她,偏向她才對。
明兆方才的那番話令她心氣兒不順,她堅決要競爭到底,她看上的東西,絕不能拱手相讓!
寶櫻繼續搖鈴,蘭容也看得出來,這位公主似乎很看重這珊瑚樹,此時的珊瑚樹已飆升至九百兩,蘭容不願再繼續跟下去,沒再搖鈴。
黎雲楓見狀,抬指搖了鈴鐺,蘭容隻道不必,“我不想要珊瑚樹了,咱們彆跟了。”
“既是喜歡,縣主無需顧慮,小王自當幫你爭取。”
黎雲楓說他來付賬,蘭容又豈會不明白他的處境?這裡畢竟不是南越,他一個質子,日子並不好過,即使有銀子,那也是用來辦婚儀的。
單這場婚儀就會耗費十幾萬兩銀子,他還要在堯國立足,實不該再浪費。
但男人都是要麵子的,她若直接這麼說,黎雲楓可能會覺得失了顏麵,堅持要買下此物,蘭容得照顧他的顏麵,遂借口道:
“寶櫻是啟國的公主,我作為堯國人,合該以禮相待,父王若是知曉我與啟國公主搶東西,肯定會責備我不懂禮數,我可不想被父王訓責。後半場應該還有好東西,再等等吧!”
蘭容拿兩國邦交作為借口,並未拂了黎雲楓的顏麵,黎雲楓側首望向她,竟有些看不懂她的心思。
她究竟是在為他著想,不願讓他破費,還是在為明兆著想,不想跟明兆夫妻起衝突?
黎雲楓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心思格外敏感,但他也隻是想想,不可能問出口,“好,那就依縣主之意,再等等。”
蘭容沒再爭搶,寶櫻鍥而不舍,最終那架牛血紅珊瑚樹歸寶櫻所有。
截至目前,寶櫻已經拍了三樣,花了將近五千兩銀子。
明兆的父母時常說他出手闊綽,花銀子如流水,明兆忽然覺得,在寶櫻公主麵前,他是小巫見大巫啊!
明兆不禁在想,若這銀子是為蘭容所花,他根本不會當回事,甚至還會覺得能花銀子買她高興,那便值當!隻可惜,如今的他根本沒資格為蘭容花銷,隻有黎雲楓才有這個資格。
明兆越想越心塞,吃著鬆子悶不吭聲,無心賞寶。
後半場珍寶眾多,令人目不暇接,眼下展出的這對翡翠鐲子就令人眼前一亮。
眾所周知,辣綠色的翡翠十分罕見,通常會被獻給帝王,又稱帝王綠翡翠,幾乎不會在民間流通。
帝王綠之下,最好的翡翠便是正陽綠,台上的這對翡翠鐲子便是正陽綠,滿綠冰種,屬稀有之物,價值不菲。
這鐲子的底價是兩千兩,瑾嫻一聽這價格,居然比那把寶劍還貴,便覺此物隻能欣賞了。
而章彥成等的便是這一件,起拍之後,他直接搖鈴,瑾嫻不明所以,忙小聲提醒他,“底價都兩千兩,這也太貴了,方才買這把寶劍已經花了那麼多銀子,王爺你還想要?”
若說是送給她,依照她的性子,她肯定會拒絕,不許他競拍,是以章彥成沒說實話,
“受人所托,幫人買下此物。”
“受誰所托?那人想要,為何不自個兒來買?”
章彥成順口答道:“那人今日不得閒,我正好得閒。”
瑾嫻無法理解,“這種事怎能央人幫忙?競拍的事兒誰也料不準,隻高不低,如何交代?”
“他說了,多少銀子無所謂,隻要拿下手鐲即可。”
儘管章彥成這麼說,瑾嫻還是不放心,“萬一他賴賬不認呢?”
章彥成無奈笑歎,“放心,不會的。”他堅持搖鈴,繼續追價,瑾嫻勸不動,也就沒再多說。
寶櫻原本也想要這對手鐲,但她今晚已經買了好幾樣,加之榮王一直在追價,她也就不抬價了,就此放棄。
自從寶劍失手之後,章彥安便心情不好,無心再看其他的珍寶,他之所以留在這兒,為的就是借此機會多看瑾嫻幾眼,然而瑾嫻的目光從未在他身上停留,她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他。
目睹她坐在章彥成身邊的情狀,章彥安越發悔恨,他不止一次的在想,假如當時方鶴鳴沒有找到瑾嫻,瑾嫻不可能突然騎馬逃走,他也就不會失去她的消息。
即便她要走,他也會一路護送,不會與她分開。
兩人相伴而行,時日一久,也許瑾嫻就會忘卻過往的不愉快,重新接受他。
然而方鶴鳴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他與瑾嫻再一次被迫分離,之後她又被章彥成找到,帶回都城,這也就意味著,他和瑾嫻又成了陌路人。
為何他與她,一再的錯過,他與瑾嫻之間的緣分就如此淺薄嗎?
明明是他先遇到瑾嫻的,這緣分是天定的,是章彥成橫插一腳,奪走了屬於他的女人,他想要挽回瑾嫻,唯一的辦法就是奪得皇位。唯有打敗章彥成,他才能把瑾嫻搶回來!
失去瑾嫻,是他最大的遺憾,他不希望這遺憾伴隨自己一生,那就隻能想辦法去彌補。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對於過往,瑾嫻不喜歡追憶,她認為每個人都得向前走,沒必要把自己困在記憶的網中。
其他人都曉得這鐲子的價值,紛紛追價,沒多會子,鐲子便飆升至三千兩!
瑾嫻聽這數字便覺頭疼,她攢了一年多,才勉強攢了兩千兩,這鐲子就要三千兩,且它還在繼續上漲,越來越貴!
章彥成卻連眼都不眨,他絲毫不心疼,一遍又一遍的搖鈴。
不過他說了,東西是幫彆人買的,那她也沒什麼可心疼的。
競到四千兩時,眾人陸續停下,隻因出價越來越高,且對方又是榮王,身份尊貴,他們得罪不起,還是不惹為好。
唯有一人,一直在跟。
禦林軍首領李濟舟因與大皇子和莊王勾結之事,已被革職。現如今,擔任禦林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