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嫻暗歎章彥成還真是喜歡計較,連自家兄弟也不放過,“他若不是你的堂弟,我管他作甚?我是怕蘭容受牽連,更不希望寶櫻為情所困,這才著急而已。”
瑾嫻很重視此事,章彥成不希望她擔憂,隻好聽從她的提議,“成吧!待會兒我去一趟梁王府,當麵與他說清楚。”
瑾嫻仔細一想,又覺不妥,“寶櫻才來找過我,你就去找明兆,難免有串通的嫌疑,你還是彆去梁王府了,派人把明兆請出來吧!”
瑾嫻的心思很細膩,許多細節她都能提前想到,章彥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瑾嫻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怎麼了?為何這樣看著我?我哪一句說錯了?”
章彥成沉吟道:“我在想,你若是個男子,若能從政,估摸著也能在官場遊刃有餘。”
他居然會這麼想?是覺得她心機太深嗎?瑾嫻不明白他的意思,如實道出心中所想,
“或許勉強能應付,但我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互相算計的日子,若非關係到我的朋友和親人,我也不願費心思量。”
與瑾嫻相處了那麼久,他當然相信瑾嫻所言為實,“有我在,你不需要與人勾心鬥角,我始終是站在你這邊的。”
即使他偏向,也是遠遠不夠的,“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不想鬥,卻總有人想找我的麻煩。王爺有所防備,卻防不了所有人,她們的心思深不可測,我猜不透,隻能儘力提防。”
道罷此事,瑾嫻欲進裡屋,章彥成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遂喚住了她,起身去將一方盒子拿過來,放在她麵前的桌上,
“送給你的。”
瑾嫻瞄了一眼,隻覺那盒子有些眼熟,“這是什麼?”
章彥成未明言,微微一笑,“你且打開,一看便知。”
瑾嫻訝異地打開盒子,一隻正陽綠的翡翠鐲子赫然出現在她眼前,瑾嫻不終於知道那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這是在衡苑買來的那隻鐲子吧?你不是說幫彆人買的嗎?”
章彥成神秘一笑,“的確是幫人買的,幫一位小哥哥買的。”
一聽到這個稱謂,瑾嫻瞬時了悟,“這個小哥哥,該不是你吧?”
如此顯而易見之事,她居然還會疑惑?“不然呢?你還有幾個小哥哥?”
瑾嫻越發糊塗了,“既是你想要,你為何騙我說是幫彆人買的?”
“我若直接說是買來送給你的,你肯定會拒絕,會打岔,會說你不喜歡,不許我再搖鈴。”
他猜得很對,若他當時說實話,她的確會想方設法的打斷,四千八百兩,一百四十多萬呢!買一隻鐲子,對她而言實在是太奢侈了!
“屋裡有那麼多的首飾,我不缺鐲子,沒必要買這麼貴的,五千兩可以買很多東西了。”
章彥成卻認為,隻要是看中的,多少銀子都不算貴,“難得遇到水頭好的滿綠翡翠,隻要你戴上好看,幾千兩都值得。”
“可你知道的,我對這些珠寶不是很在意,有的戴就成,不講究。”
“我知道你不愛重珠寶,但這是我的心意。我生辰之際,你送我的戒子,我一直戴著,從不曾取下,而你生辰之際,我送你的南洋金珠,你卻沒怎麼佩戴,就連離開都城,你都沒攜帶在身,”說起此事,章彥成便覺心酸,
“那金珠價值不菲,又是我的心意,你竟然都不在乎,當真令人心寒。”
“金珠的色澤太惹眼,且它很挑衣裳,不太適合日常佩戴,再說了,我出門從簡,是要走遠路的,戴著金珠太過招搖,會招惹禍端的。”
其實他也明白,南洋金珠的確不百搭,“所以我才選了這隻翡翠鐲子,手鐲不似項鏈那麼惹眼,你可以日日佩戴。”
說話間,章彥成拉起她的手,將那隻鐲子套在她的手腕上,碧綠的翡翠襯得她的手腕格外白皙,儘顯優雅矜貴之氣。
他那戴著戒子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柔聲道:“這麼美的鐲子,隻有你才配得上。”
翡翠鐲子有大有小,這隻鐲子的尺寸與她的手腕竟是十分貼合,不大也不小,完美契合。
瑾嫻也曉得它的貴重,但還是很心疼,“能不能退掉啊?一想到它那麼貴,我就心疼。”
“衡苑向來是不退貨的,難道你希望我把它送給彆人,你才高興?”
瑾嫻無甚所謂,“隨意啊!王爺想送誰便送誰,反正這是你花銀子買的,你有權處置。”
說著瑾嫻抬手欲將這鐲子取下來,他卻擋在她指前,不許她取,
“這鐲子是依照你的手腕大小買的,可不是誰想戴就能戴的,我買它的目的就隻是為了送給你,沒打算給旁人。我希望你能日日戴著它,每次看到它都能想起我來。”
想起他?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她不希望自己總是圍著一個男人轉,她的人生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要做。
但這是他的心意,她不能拒絕,遂向他道謝,“讓王爺破費了,多謝王爺。”
他做這些,可不隻是想聽她一聲謝,“這話又生分了,我不愛聽。”
他又開始咬文嚼字了,“那我應該怎麼說?”
“你可以說,你很喜歡,很高興,那我看你這麼開心,往後就會經常給你買。”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吧?“我花你的銀子,你很高興?不會覺得我貪得無厭?”
“不會啊!我隻想哄你開心,隻要是你喜歡的,隻要你能開心,花些銀子又何妨?”
她喜歡什麼?瑾嫻仔細回想著,“從前,我喜歡攢銀票,但後來才發現,那些銀票隻能在都城用,一旦我離開,一動用銀票你就會知道,我忽然就覺得,攢銀票也沒什麼意義了。”
“我給你銀票的時候可沒想那麼多,既給了你,便是任你花銷的,我可沒想過你會離開,也沒想著要防你。隻是後來我想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