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兩人親密的畫麵曆曆在目,她難耐的摟著他,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她是給了他回應的,也就代表著,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他以為這是一種進展,以為時日一久,那些消逝的感情會逐漸被尋回,今日聽到這似是而非的一句話,他才明白,是自個兒想多了。
瑾嫻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那些所謂的和睦,隻是她自保的一種手段而已。
思及此,他突然就不想進去了,轉身離了此地。
瑾嫻又在此待了兩刻鐘才回去,她交代雪桃先回房歇一歇,等晌午再派人過來喚她用膳。
待她回屋後,發現章彥成已經回來了,正在擬折子。
想起一件事,瑾嫻請示道:“王爺,待午宴過後,我想帶雪桃去街市上逛逛,還請王爺允準。”
想起方才她對雪桃所說的那句話,章彥成心裡不自在,默了片刻才道:“下午有事要辦,不得空。”
他的神情很嚴肅,說話時眼也不抬,似乎不大高興。
若非雪桃在此,她也不會再提出去街市,今日情況特殊,瑾嫻才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王爺若是不得空,我可以領著雪桃去街市,我答應過她,今日會帶她去街市置辦新衣,她很期待,我總不能食言吧?即便她懂事,不會說什麼,可我也會覺得對不住她,小孩子的希望是很珍貴的,不該輕易掐滅。”
有些事,章彥成心裡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他心裡還是存有一絲幻想,瑾嫻的那句話打破了他的幻想,他這心裡很不痛快,哪還有閒逛的興致?
“你怕不是忘了規矩,沒有我的陪同,你不能單獨出府!”
他漠然抬眼,語氣不善,瑾嫻就知道,他對的防備從未消減。
瑾嫻當然喜歡雪桃,但這不是她的家,她根本不敢擅作主張說讓雪桃來此,是章彥成自個兒邀請雪桃來做客的,還不讓人帶換洗衣裳,說是來了置辦,這會子又說沒空,還不許她帶人出去,那明日怎麼辦?雪桃還穿著舊衣嗎?
“王爺若不是誠心邀請她來玩兒,又何必帶她來此,讓她難堪?”
既然他不同意,瑾嫻也不會再求他,隻吩咐知秋,“我不出府,你出去一趟,照著雪桃的身量給她買幾身新衣帶回來,順便再給她帶些糕點。”
答應帶雪桃逛街的事,怕是辦不到了,但衣裳的事必須得解決。
知秋應聲稱是,瑾嫻轉身進了裡屋。
身為王府的婢女,知秋還是可以出府的,她福身向榮王告退,而後往外走去。
剛走出院子,就被榮王給喚住。
知秋回身立定,“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章彥成近前幾步,低聲質問,“方才瑾嫻所言何意?雪桃怎就難堪了?”
瑾姨娘交代過她,不可在背後亂嚼舌根,說其他女眷的不是。知秋本不該亂說話,既是榮王詢問了,那她自當如實回答,
“雪桃姑娘來的時候走得急,沒帶衣裳,昨晚沐浴之後還是穿的舊衣,今兒個姚姨娘瞧見,說……說雪桃姑娘是鄉下來的窮親戚,主兒可能是顧忌雪桃姑娘的感受,才著急為她添新衣。”
怪不得瑾嫻急著今日出去,原是姚姨娘說了難聽話。
瑾嫻被人諷刺,心裡一定很難受,所以才想去街市,可他居然拒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