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是這麼想的嗎?瑾嫻依稀記得自己也曾誇過他吧?也不完全都是指責,
“作為丈夫,你的確有不稱職之處,但也有體貼的一麵。作為皇子和臣子,你文韜武略,無所不通,性子沉穩,目光長遠,的確是治世之才,我這人實事求是,該責便責,該誇就誇。”
“那你晚上多誇誇我,我會更賣力。”
章彥成忽然打趣了這麼一句,瑾嫻有些發懵,他竟會說笑了,這是已經想通了嗎?“你……不難受了?”
章彥成拉住她的手,沒讓她再繼續按捏,而是將她繞到前麵來,長臂一撈,將她撈至懷中。
瑾嫻沒個防備,下一瞬便跌坐在他腿上,但見他靜靜的擁著她,下巴抵在她額前,聲音平和,不似方才那般躁鬱,
“你苦口婆心的勸了我那麼久,我若再繼續鬱鬱寡歡,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
他輕捋著她的發絲,目光也變得溫柔起來,瑾嫻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偽裝,“但我不希望你強顏歡笑,我希望你是真的能想通。”
回想今日之事,章彥成感慨萬千,“方才是我太急躁,失去了理智,多虧你點醒了我,你說得很對,我已經忍了那麼多年,不能在這個時候衝動。
在父皇眼中,所有的兒子都隻是一把武器,他沒有偏愛某一個,就連大皇子,他也隻是礙於皇後的顏麵才立其為太子,實則他最喜歡觀察磨煉自己的兒子,看看哪一把刀最適合守護江山。
所以我不能指望他偏心我,堅定的選擇我,我得容忍他的猶豫,他的試探,以不變應萬變。”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從前他總覺得這份感情之中,隻有他在付出,瑾嫻並不怎麼愛他,但今日他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瑾嫻對他的關懷和在乎,所以她其實是在意他的,遇事之時,她永遠都堅定地站在他這邊,為他著想,隻是她不擅長表達感情,沒有宣之於口,所以他才會有被忽略的感覺。
思及此,章彥成忽然就笑了。
瑾嫻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章彥成墨瞳微彎,閃著瑩亮的光,“你對我這麼好,我做夢都能笑醒。”
“瞧你說得,好似先前我都在虐待你一般。”
彆說,他還真被她傷得不輕,“沒虐身,但是虐心。”
“那現在呢?好多了?”
“稍慰好了一點點,你若能再親我一下,應該就能痊愈了。”
念在他今日委屈巴巴的份兒,瑾嫻沒有拒絕他,但也沒有如他所願吻他的唇,而是揚首在他喉結間輕吆了一口。
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竟然感覺到她似乎還伸出了小舍,輕添了一下……
這大膽的舉動著實出乎章彥成的意料,他的呼吸開始變得不平穩,鎖向她的目光異常灼熱,
“這是在暗示我?”
瑾嫻一臉懵然,“暗示什麼?”
“這得問你。”章彥成笑得意味深長,瑾嫻不解其意,“我隻是按你的要求去做,哪有什麼暗示?不要想太多。”
章彥成忽覺好奇,追根究底,“那你倒是說說,我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你滿腹的壞水,我懶得猜。”瑾嫻想站起來,卻被他按在懷裡,“方才你吆了我,我吃虧了,得吆回來才是……”
瑾嫻暗歎自個兒就不該聽他的,他就是裝可憐,擺陷阱,偏她還真就跳了下去,這下好了,被他的歪理給纏住了,走都走不了。
兩人膩歪了好一陣兒,瑾嫻差點兒又被他給拐到帳中,最後還是小允子在門外稟報,說是世子來了,瑾嫻這才得以逃脫。
堂弟一來,章彥成隻得鬆開了瑾嫻,進裡屋去更衣,而後出去招待明兆。
今日後宮冊封的結果出乎眾人的預料,明兆也摸不著頭腦,便來找堂兄說道說道。
章彥成在瑾嫻的寬慰下已經恢複了理智,他勸明兆不必擔心,“父皇不想明著立太子,不願讓人猜出他的心思,那就繼續周旋吧!我們彆自亂陣腳。”
堂兄一點兒都不著急,似乎是成竹在胸,既如此,明兆也就放心了,“反正我聽你安排,你說按兵不動,那我就繼續穩著。”
想起一事,明兆不免惆悵,“三哥,你聽說了嗎?下個月蘭容跟那個南越質子要成親了。”
章彥成微掀眉,“怎的?你還想搶親?”
明兆兀自訕笑,“我沒成親的時候還可以考慮,現在我都成親了,還搶什麼啊?寶櫻可會哄人了,把我母妃哄得笑嗬嗬的,現在我母妃對她比對我都好,我敢做出點兒什麼事兒來,她立馬跟我母妃告狀!”
寶櫻這麼做乃是明智之舉,“公主的娘家離太遠,她肯定得在這兒找個靠山,才能製得住你。”
“我最討厭彆人管我了,她拿我母妃壓製我,隻會惹我厭煩。”
“是嗎?”章彥成狐疑的盯著他,“那日出遊,我看你二人相處得挺友好,沒看出來你煩她。”
“那還不是因為我們忙著撮合你和小嫂嫂,目標一致,自然得齊心合力。”說起此事,明兆好奇壞笑,“所以你跟小嫂嫂是什麼情況?和好了嗎?”
提及瑾嫻,章彥成的眉目越發溫和,“和好了,多虧了你們撮合,這份人情我記著呢!”
“咱們兄弟之間還論什麼人情啊!”明兆嘴上客套,還是不忘趁機討張牌,“下回我若闖什麼禍,你幫我攔著我父王就成。”
閒扯了幾句,明兆又問他,“南越質子大婚,到時你得去送禮吧?”
“依照規矩,我是得出席。”
“那我也得去嗎?我還得給他備禮?”明兆忽然覺得有些憋屈。
章彥成卻道沒必要,“你並未自立門戶,還在梁王府,皇叔備禮即可,你去不去隨意。”
話雖如此,但明兆總覺得不妥,“可是蘭容要成親了,我總得表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