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那日頭撞了以後,就一直頭昏腦漲,此刻他忍著不舒服問:“城外流民,諸位有何章程?”
客氏道:“陛下,臣願捐米糧施粥!為陛下解憂!”
朱由校點點頭,道:“夫人有心了!”
戶部尚書次輔邵輔忠道:“臣聽聞陛下的大黃莊在廣招流民,不若還是依例納入皇莊安置,這樣也能體現陛下恩澤萬民!”
趙南星點點頭,捋須道:“邵次輔此言有理,任由這些流民在京城外,一來有損朝廷顏麵,另外也容易惹是生非,再者若放入城內又怕起亂,臣讚同次輔的提議!”
底下群臣均是點頭附議。
朱由校又道:“錦衣衛及東廠裁撤之議,暫時擱置,待日後再定奪。”
這兩大部門都是天子耳目,若真的裁撤掉了,那豈不是自廢武功,但朱由校對這錦衣衛以及東廠都不滿意,這件事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革新,隻能先擱置再說,若以後黃曉歸來,他再請教就是了。
這件事也就這樣定了下來。
群臣散去。
客氏隨著朱由校回到了乾清宮。
她一臉的擔憂,道:“陛下這幾日操勞過度,奴婢都看得心疼了呢,朝堂上的事,得陛下聖斷,而大黃莊的事,又得陛下親力親為!
以前有魏公公幫助陛下處理,陛下還要輕鬆一些,可恨的是他辜負了陛下的信任和恩寵!現在讓這些事都壓在陛下肩頭!”
朱由校心中煩躁,點點頭。
客氏道:“陛下,如今天津衛民亂未平,皇後又受傷有恙,不若讓皇後先回宮,至於大黃莊,奴婢願意為陛下分憂!奴婢和陛下二十年的情誼,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朱由校心中一動,隨即又有些猶豫。
客氏見到朱由校的鬆動,連忙道:“陛下,先前安置流民已經耗費了陛下銀錢無數,現在天津衛過來的流民數以十萬計,這又是一個無底洞呐,奴婢這麼多年蒙陛下寵信,也有不少的體己錢,奴婢願意全部獻給陛下!請陛下成全奴婢這份心意!”
朱由校躊躇片刻,說:“乳母對朕的情誼,朕心裡明白,隻是這大黃莊關係重大,又是我和黃賢弟合股設立的,實在是不便由朕單獨安排人手……”
客氏以退為進,道:“陛下,奴婢聽魏忠賢說,他投了兩百萬兩得了一成股份,奴婢隻是想為陛下分憂,不敢奢望股份。”
朱由校心中感動,說:“夫人對朕一片赤忱,朕很欣慰,夫人攢下一些家業也不容易,朕怎麼忍心要夫人的銀錢呢?”
客氏垂淚道:“陛下的話真讓奴婢心裡暖暖的哩,這麼多年來陛下的賞賜,奴婢都一直留著,就是等有一天能夠幫到陛下,奴婢得陛下垂憐賜予錦衣玉食,這些銀錢留著也沒有用,還請陛下成全奴婢一片忠君愛國之心!”
“這……好吧!”朱由校不忍拂了客氏的好意,隻得點頭答應。
客氏大喜,收了眼淚,道:“多謝陛下成全,奴婢這就去把家裡的銀錢全部送來,二十餘年的賞賜加上夫家的家底,怎麼也不能低過魏公公的份子,就兩百萬兩吧!”
朱由校一驚,“這太多了,若都給了朕,夫人這就是傾家蕩產了,不妥,不妥!”
客氏又是一番言辭,說得那是情深意切,非得讓朱由校答應。
朱由校無奈的道:“那就一百五十萬兩吧!夫人留些銀錢傍身,朕也不白拿夫人的錢,也和魏大伴一樣,算一成股。此次魏大伴雖然有過失,但他這麼多年伺候朕,朕處罰於他,但也不能直接抹殺了他的銀錢和功勞,這股份就從朕的股份裡麵出吧,也是一成!”
客氏心中大喜,總算是達到目的了!
她目光閃動,心中嫉恨不已,皇帝居然還念著魏老狗的好!看來這老狗的運道還未儘!
要不要像弄死許顯純一樣弄死這老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