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真是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售賣出去的時候,他就有猜測,采購方是建奴,但他當時也叮囑過,說先不要麵世,等過些天他提議大批量采購,並分發到各地之後,再拿出來用,這來源自然就查不出來了!
對方當時是一口答應,說是為了長久的合作,他們也會為國公考慮。
哪知道,轉身他們就食言而肥了!不隻是用了,而且還是特意留了物證!這讓朱純臣氣得險些吐血!
消息傳出,天子震怒!
下令嚴查!
且派出兵馬接應入京的馬世龍等敗兵!
若不是遼東路遙,朱純臣恐怕都無法安坐在府中!
李永芳淡淡一笑,道:“國公稍安勿躁,且聽我分說,這件事的確是有些對不住國公,不過此事,我大金是不得不為!若任由貴國天子這樣乾下去,於我大金必將不利!站在國家的大是大非上,我大金何錯之有!”
“而且,以吾對大明天子的看法,就算沒有這件事,大明的勳貴最後也一定會成為,天子改革的絆腳石,到後來,國公隻是溫水煮青蛙,慢慢的被天子收拾!
我現在過來,就是想和國公商議一條出路,一個既可以保全國公榮華富貴的出路,也能讓我大金國祚能夠延續的出路!”
朱純臣頹然歎了口氣,道:“現在木已成舟,又有什麼出路可走?”
李永芳笑了笑,道:“國公莫要灰心,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若還有一人相助,大事必成!”
朱純臣心中一動,“何人?”
李永芳道:“當今天子乳母,奉聖夫人客氏,國公覺得如何?”
朱純臣失聲道:“奉聖夫人?你莫非是在說笑?她對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呀?”
李永芳冷笑,“嗬嗬,是不是忠心耿耿,國公稍等片刻就會知道,我已經讓人請了客氏,想來她應該快到了!國公最好親自去迎接,可不能讓夫人的行跡,被人發現了。”
他說著看了看門口,道:“國公,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呐,還有今日之事事關重大,可不能漏了消息。”
朱純臣哼了一聲,道:“這些都是我朱家家生子,都是朱家旁支,忠心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說完,還是起身,讓親兵們退了下去,並讓人奉茶,把李永芳三人擱在了室內。
“本國公就去親自迎接夫人的大駕,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若夫人不到,哼,彆怪我先下手為強!”
李永芳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定不會讓國公失望,國公自便,我且休息片刻。”
朱純臣出了房間,李永芳閉目養神!
這次他從盛京趕過來,日夜不休,的確是有些受不了,但事情緊急也容不得他休息!
自投敵之後,李永芳養尊處優,一直在幕後做一些策反及刺探的工作,身體久沒舒展,自然比不得以前了。
朱純臣站在門口處,目光看向天邊紅火的落日,心也似這顆紅日一樣,漸漸地落了下去。
建奴的所謂出路,無非就是弑君,朱純臣不傻,若不換一個皇帝,他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
嗯!天子倒行逆施,若是能換一個,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但他縱然有這個想法,卻沒有這個能力,但若是客氏加入進來,那就勝算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