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成年的皇子們今夜都被召集到了大正殿。
皇子們閱後,轉而給臣子們閱讀。
寧完我,範文程,李永芳等大臣和眾皇子一樣都是見鬼似的,說出話來。
“阿瑪,杜度年歲尚輕,且求戰心切,陡逢敗陣,難免心智有異,請阿瑪息怒!”
代善跪地求情。
他和已故大皇子褚英是一母同胞,現在侄子犯了如此錯誤,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求情。
努爾哈赤怒道:“這是心智有異嗎?簡直是拿軍國大事當兒戲!杜度其罪當誅!五阿哥欺君罔上,也是有罪!”
代善道:“阿瑪,若這戰報是杜度一人發來,兒臣斷不會說什麼,但五阿哥莽古爾泰向來精明強乾,有他聯名,這事或許另有內情。”
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均是附和代善之言。
十皇子德格類大聲道:“阿瑪,五阿哥心地良善,或許是不忍杜度受罰,才聯名,據報他們已經回師,應該很快就會回來,請阿瑪息怒!”
他和莽古爾泰是一母同胞。
四皇子,六皇子也是紛紛開口。
其他臣子則是作壁上觀。
如今大金沒有立太子,呼聲最高的以代善為首,皇太極次之,莽古爾泰再次之。
這種情況下,李永芳等自然不會站隊了。
努爾哈赤哼了一聲,朝寧完我等道:“你等有何意見。”
寧完我道:“臣從戰報上,無法下論斷,若說杜度和五阿哥所說為假,卻也不似!縱使要找理由脫罪,也不會用這種匪夷所思的借口!”
眾人點頭。
寧完我又道:“若說屬實,那又太駭人聽聞了,自古以來,各種神話傳說一直流傳至今,然,幾乎都查無實證,很多都是口口相傳,以訛傳訛,此戰或許是有異象,以至於杜度等誤以為是天上的神獸等。”
範文程道:“臣,認為寧學士分析得當,臣也無其他意見。”
努爾哈赤氣極而笑:“好!先前來報大軍離盛京尚有十裡不到,朕就和大家一起,在這裡等!朕倒要看看,他有沒有狗膽,在朕麵前胡言亂語!”
眾皇子,大臣都噤若寒蟬,不敢說什麼了。
不過這份寧靜,沒有保持多久,杜度和莽古爾泰,終於到了,並立刻宣見。
大正殿內,眾人都看向門口。
光著頭,滿頭是包,臉上烏黑的杜度,讓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此時杜度年方二十,生得頗為俊朗,此刻大家險些都要認不出來了!
眾皇子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杜度年紀不大,心可真是狠呐!
為了脫去戰敗之罪,竟然如此自傷,當真是讓人好生佩服!
而莽古爾泰,除了風塵仆仆以外,倒也沒有什麼異樣。
努爾哈赤哈哈大笑:“杜度,朕的好皇孫,莫非真的當朕老糊塗了?
你這苦肉計,在朕這裡沒有用!你來說說,你是如何戰敗的?朕要聽真話,你若從實招來,朕看在你這苦肉計的份上,或許饒你一命!”
代善大喜,心中暗讚侄兒聰明!
這苦肉計雖然低劣,但卻好用!
故太子褚英雖然被下令處死了,但近來努爾哈赤也頗有悔意,雖然沒有流露出來,但代善還是敏銳從努爾哈赤對杜度的態度和任命,可以看出來,努爾哈赤是在有意的扶持杜度,不然,此次出征,怎麼也輪不到杜度這個孫子輩!
“皇上皇恩浩蕩!杜度,你還不快謝恩,你如實說就是了,皇上英明神武,定會有所判斷!”
代善說完,看向杜度。
杜度先是一呆,隨即跪了下來。
未語先哭了出聲:“皇爺爺,皇爺爺!孫兒心裡苦呐!”
代善暗讚杜度聰明識趣,知道用親情來入手,看來問題不大了,他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