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道:“聖人雲:敏而好學,不恥下問,賢王的學識博大如海,方以智等人都是當世俊傑,你不懂就問,誰又瞧不起你了?”
朱由檢笑笑:“是啊,正如皇兄說的那樣,我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此後,臣弟一定虛心向學,實乾興邦!
曆史上,臣弟乃是大明的亡國之君,毫無治國之能,不若潛心學習賢王的學問,做一個對大明有用之人!臣弟心裡一直也是這樣想的,隻是……”
朱由校搖頭苦笑:“隻是有些心高氣傲,放不下架子,不肯服輸,朕和賢王正是知曉你的性格,才沒有真真正正的怪罪你,你呀,心性也要磨一磨,明白嗎?”
朱由檢道:“臣弟知曉,自承不足,臣弟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多謝皇兄開導!”
朱由校哈哈一笑,拍了拍朱由檢的肩頭:“你能夠這樣想,朕很欣慰,看來,今日的事,你是真的吸取了教訓!”
“你回去後,就加入冒襄的團隊吧,不懂不要緊,也不要怕,朕相信你的才智不弱於人!農五莊……”
朱由檢道:“農五莊的事,臣弟也要兼顧,臣弟發誓要磨煉心性,皇兄的苦心,臣弟也知曉了,先前的告誡,臣弟也體會到了!皇兄以孟聖的名言來要求臣弟!臣弟怎麼能辜負了皇兄的拳拳愛護之心!”
他說完朝朱由校鄭重地行禮,吟道:“是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臣弟去也!”
看著煥然一新的朱由檢。
朱由校哈哈大笑:“好!好!這才是我朱氏的好男兒!朕見你能如此,真是太高興了!”
朱由檢被哥哥誇獎,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高興,大踏步的去了。
朱由校嘴角露出笑意,看著弟弟遠去的背影。
這個執拗的弟弟終於幡然醒悟了,並已經放下了對黃曉的猜忌和情緒。
至於朱由檢的猜忌……
朱由校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他不是傻子,反而很是聰明,他從一些蛛絲馬跡中也隱隱約約看出皇後和黃曉之間的一些跡象。
特彆是關於兩人之間的風言風語,朱由校雖然沒有去深究和探查,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但一點都不想去深究,就算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以黃曉對大明的功勳,這也不算什麼,他也絕不會因此去計較什麼。
畢竟,比起大明的江山社稷,比起大明億萬子民的福祉,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不過,會有這件事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又將何處何從?
想到如今大明蒸蒸日上,想到和黃曉相互成就,想到和皇後貌合神離,朱由校不由得怔怔出神,良久不語。
……
傍晚時分。
京師朝陽門附近,東四牌樓大街,大慈延褔宮,一間禪房內。
坐著四個人,為首為定國公徐允禎。
其左邊,則為從南京入京觀禮的徐達一脈另外一重權國公,魏國公徐弘基。
再左邊,則是南京留都戶部尚書周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