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壽四年七月,大隋皇帝楊堅病逝,太子楊廣繼位,改元大業,正式登基。
不久,為先帝諡號:隋文帝。
新帝登基之事,平穩順暢,畢竟楊廣本就是太子,繼位那是順理成章之事。
雖然大興城內有種種傳聞,一者說楊廣弑父,血濺三尺,另有毒殺,但具體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還是猜測居多。不久更是傳出前太子楊勇背後連續被砍三十多刀,仵作驗傷乃是自儘的傳聞。
如此一來朝中人心惶惶。
當官最怕的就是站錯隊,到時候清算下來,幾十年努力轉成空。這清算之時,可不論你有沒有做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當然,楊廣登基自然有很多人竊喜,一者是從龍之功,另外就是一部分本就和楊廣沾親帶故,或者是發小朋黨之類。
比如:李淵!
李淵的母親和楊廣的母親都是獨孤氏,更是嫡親姐妹,算起來他倆本可是嫡親的表兄弟。
而且李淵自小便父母雙亡,所以表姑獨孤伽羅對他寵愛有加,和楊廣的關係自然也不錯。從小兩人遛鳥偷雞,甚至差點還成為同道中人。
如今表弟當了皇帝,那他不是很快就能飛黃騰達,當個人上人?
“世民,準備一些重禮,我們去拜見新帝。”李淵高興對兒子說道。
六歲喪父,他能有現在的家業除了靠自己的小心謹慎外,最大的能力還是攀關係,運氣好。
若不是有著和前任皇後獨孤伽羅的關係,再加上從小父母雙亡,表姑憐惜。他就算是拚了命,怎麼也輪不到他來當現在的刺史之位。
李世民點點頭:“好的,父親!”
“哎,你也長得不錯,繼承了你娘的美貌,可惜不是個女兒身!要是當年我堅定些,不聽你的話,不讓秀寧學武就好了。”李淵望著兒子俊秀的外貌,可惜道。
不然送到宮裡豈不是親上加親?要知道自古以來,皇帝除了信任家人,最信任的還不是姻親。
李世民:???
李淵現在很是後悔讓女兒秀寧學武,那些劇烈大幅度的動作,早就破了清白身子。那什麼處子之血,一般人家可能無所謂,隻要有利益關係就可以。
但皇室還需要自己什麼利益?他們隻會在乎自己的臉麵。你讓他娶一個蕩婦,他就敢砍你全家。
“父親,可是,算起來秀寧和我都是皇上的表侄啊!”李世民有些費解。
李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懂什麼,為了我們這個家能更好,犧牲一些是必需的。
再說,你沒聽嗎,那楊廣把他大哥的妾室和先皇的妃嬪都收進後宮。這還不證明他和我一樣,也是個愛美儒雅,憐香惜玉之人?
至於叔侄女關係,這樣豈不是更會讓人家疼愛?”
李世民陷入沉思。
你們這些大人物都玩得這麼變態的嗎?
……
景華宮,楊廣坐在龍椅之上皺眉處理公務。
當皇帝之前,他每一天都在期待,甚至想著自己一頓操作猛如虎,建立千秋盛世,萬民朝拜。但當真正當上皇帝他才發現,如果想要當明君的話,這當的是真的累。
舉國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就算經過尚書左仆射楊素先梳理一遍,還是有很多。
關鍵除了這些雜事,還有幾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否則寢食難安。
那就是他那幾個兄弟、侄兒,他們各個手中都有不小的權利和威望,若是登高一呼,謀權篡位怎麼辦?
必須要處理掉!這個世上不允許有威脅到他皇位的存在!
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宋玉致。
他清楚地記得,父皇駕崩之前對他的囑托:科舉、運河、糧倉,以及最重要的就是門閥大族。
這些大家氏族,能成為豪門望族,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特點便是至少有一位絕頂高手。若是被一位絕頂高手盯上,除非他從此再也不出宮門,否則每一個呼吸都是將腦袋掛在腰上出行。
而絕頂高手之上還有大宗師,一人敵國,這光宋家明麵上就有兩位,他豈有放過之理。
而且這宋家相當的識時務,他還沒登基,就提前從嶺南千裡迢迢運來各種珍奇水果,奇珍異寶,異獸海魚。
登基之後,送來的更多,那宋家的宋智還承諾一起聯合做些生意,他隻要一句話,什麼都不用做,每年就有幾百萬兩銀子的分紅。
他雖然是皇帝,但國庫的錢貿然動用也不好,總不能某一個妃嬪口技好,他就調用國庫的錢打賞吧。
這個宋家不錯。
至於以堂堂皇帝之尊,三十多歲的年紀求娶一個公爵之女,而這個女孩才十五歲左右。這更不是問題,他是一個專一的男人,愛的一直是年輕漂亮的姑娘。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文采武功,風流帥氣,難道那宋玉致還會反對不成?
他是天子,沒人可以對他說一個不字!
自當上天子以來,他越發自信,這就是天子威儀,普通人一見便會心悅臣服。
“宇文化及。”
“微臣在。”
“和我去一趟宋府,去見一見那個宋家的明珠,天刀的傳人。我倒要見識見識江湖中號稱不敗天刀的風采!”楊廣自信道。
宇文化及一怔,有些猶豫。
“怎麼,宇文將軍,你不會怕了吧?難道你還打不過那一個小姑娘不成?”楊廣笑道。
宇文化及失笑:“陛下說笑了,以宋玉致的年紀就算在娘胎裡練功也不會是微臣的對手。再說以微臣的實力,除非天下三大宗師出手,否則任誰都有一戰之力,怎麼會怕一個小姑娘。
我隻是擔心陛下您的安全,不知陛下你的去意是?
陛下,坦白說,天刀之強,以在下看,就算是三大宗師也不一定能匹敵。”
說到最後,宇文化及臉色凝重。
當年他的父親宇文傷是宇文閥當代家主,也是一位絕頂高手,但麵對天刀連出劍的勇氣都沒有。而他自己當年更隻配做一個旁觀者。
天刀宋缺那一刀在手,舉世皆是螻蟻的絕世風采,現在想起都為之心折。
恐怖如斯!
“放心,我隻是想去見識下,絕對不會做什麼多餘之事。”楊廣沉聲道,臉色有些不對。
我是皇帝,想要做什麼事,還需要向屬下解釋?
沒有你,有的是人要給我當狗!
“是!”
……
宋府,假山園林流水,詩情畫意。
宋玉致蹲在小溪邊,整個人抱成一團,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怔怔發呆。
“喵~”腦瓜一沉,小黃貓直接跳到她的頭頂。
【好巧啊,你是來拉屎的嗎?】
宋玉致沒有如往常一般對嘴,反而神情沮喪,撇撇嘴。
“樂爺,我都已經快十五歲了,但是又懶又笨,讀書讀的也不好,連刀都傷不了你一根毛,還沒有什麼朋友,內向,膽小害怕出門。
我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嗚嗚嗚!”
苗樂歪歪頭。
小鏟屎官身穿青色紗衫,身形苗條,長發披向背心,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鵝蛋臉,眼珠靈動,膚白如新剝鮮菱,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增加些許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