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山頂三號彆墅。
蒙蒙細雨,淅淅瀝瀝滴落在園圃裡的高大綠植上,雨滴在枝葉末梢彙成一顆晶瑩的水珠,重重落下四散濺射。
少女站在窗前靜靜凝望。
自從媽媽因病去世,爸爸忙於工作,經常幾個月不見,少女開始喜歡一個人看雨。
這雨從天上來,落到地裡,是多麼短暫的宿命啊。
作為亞洲船王周建明的女兒,她周蘇生來就站在普通人一輩子也到達不了的終點,但是她不快樂。
豪宅、美食、奢飾品、遊艇這些普通人一生的追求,她唾手可得。
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很快就會讓人失去興趣。
就連學校認識的所謂朋友,都是想儘辦法討好她,誇讚她,滿足她虛榮心的同時,也有點無聊。
爸爸就知道給她錢。
成績下降了給錢,生病了給錢,罵他給更多的錢,他以為錢能代表愛嗎?
男人永遠也不會懂女人!
不過這段時間認識了幾個有趣的同齡人,很有意思,也找到了讓她感興趣的東西。
極限運動、無限製格鬥、賽車......這種在生死邊緣瘋狂試探,才是生命的意義!
“喵~”
一聲柔弱的貓叫將周蘇渙散的精神喚了回來,追求短暫的刺激後,日常的生活總是讓她感到疲倦。
“哇,好可愛的小貓!”看著窗台下麵的小黃貓,周蘇沉寂許久的少女心開始泛濫。
小貓一身柔軟的毛發像是用金黃色的綢子織成,小小的腦袋上有著精致的五官,大大的澄藍色的眼睛就像是兩塊純淨的藍寶石。
沒有忍住,周蘇左手一撐直接從窗台翻了過去,一把將小黃貓撈到懷裡,開擼。
刹那間,一人一貓同時閉上了眼睛。
苗樂渾身一顫,有一種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就像往耳朵吹氣,理發刀片刮脖子,按摩被指甲從脊椎處輕輕刮動,那是一種發自靈魂的戰栗。
周蘇躁動的心緩緩沉靜下來,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安穩、寧靜,這一刻,心思似存非存,似想非想,如陷萬籟俱寂之境。
回想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為,簡直如小孩子般可笑。
人生是如此的短暫,為什麼不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比如,追一個夢!
那年,媽媽得了癌症,爸爸帶著母女兩個哀求每一個救治的醫生,錢花了無數,換來的卻是一聲聲歎息和媽媽的痛苦。
媽媽去世後,爸爸使勁的賺錢,他認為是因為他錢賺的不夠多。
周蘇卻不認同,那是醫生不夠強,她要當一名最好的醫生!
片刻後,周蘇睜開雙眼,容貌雖無絲毫改變,氣質卻是截然不同,寧和淡然,特彆是那雙烏黑的杏眼,望之如一泓清水。
又擼了兩把懷中的萌物,兩手掐著兩隻喵爪將小黃貓抬到自己麵前,和這滿眼無辜的小黃貓對視,周蘇笑道:“以後,我養你!”
“喵嗚~”
第二日,遠郊一處廢棄的工廠,因為前任老板經營不善被周蘇爸爸買了下來,就當屯點地皮,現在好多富豪有點餘錢都這麼乾。
不久前這座工廠被他們小團隊改造成了聚會的基地,這裡對以前的她來說有相當多好玩的東西。
一夜後,再次進入工廠,周蘇突然覺得有些陌生,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太過幼稚。
指紋識彆通過,進入一個暗道,四個小夥伴都在,其中一位正一邊被打,一邊享受的大叫。
“再來,好爽,用力點......”
關祖,過幾天要去美國念書,爸爸是警察,媽媽是地產公司老板。
打人的火爆,永州珠寶行的兒子,曾加入過海軍陸戰隊,格鬥和槍械高手。
一旁打遊戲的梁邁斯,中日混血兒,編寫遊戲程序的計算機高手,永譽國際梁錦康的兒子。
吃瓜觀戰看的津津有味的阿天,金福證券主席的兒子,能力是有錢。
阿天餘光注意到有人進來,轉過頭,愣了下,揉了揉眼睛,走上前:“你...是?”
聽到來了陌生人,其他幾個也停下圍了過來。
一個少女,牛仔褲,白襯衫,單馬尾,麵容清秀,特彆是眼睛一汪如水,肩膀上有一隻圈成團的黃球,有點像動物。
好純淨的妹妹!這是幾人的第一印象。
周蘇噗嗤一笑:“怎麼?不認識我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阿天張大了嘴巴:“你是周蘇?怎麼可能!”
其他人也是嘖嘖稱奇。
要知道以前的周蘇就是標準的小太妹,頭發染的五顏六色,身上各種奇奇怪怪的裝飾品,臉蛋更是鬼畫符,走路都沒個正形,怎麼才幾天沒見就改頭換麵,吃錯藥了。
一旁正在擦傷口的關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閃過一絲寒光:“小蘇,是不是你爸逼你的?”
這一刻以事外人的眼光看關祖,周蘇眉頭一皺:很危險!
搖搖頭,周蘇摸了摸肩膀上的小黃貓,開始解釋,也是告彆。
......
大家都是同一個層次的二代,平常就是在一起玩玩,倒沒有什麼奇怪的衝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