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西京路,張家口。
郭靖帶著楊鐵心一家,連續奔走三天三夜終於到達這裡。
當日到達城牆邊時,麵對十幾丈高的城牆,郭靖靈機一動想起那日馬玉在他麵前使用的金雁功。
要知道他所習練的螺旋九影,在輕功、真氣運用方麵幾乎到達一個極致,想要模彷那金雁功並不困難。
出城後,郭靖當即用口哨召喚不遠處的小紅馬過來。
黃蓉和小黃貓一直在城外處理在路邊撿來的藥材,小紅馬也隻能在附近自己找東西吃,聽到主人的口哨連忙自己跑來。
隨後郭靖讓楊家三口坐在小紅馬上麵,他自己用輕功趕路。
四人一馬,連續三天三夜,除了吃喝,解決生理衛生問題,一路不停,疾行五百餘裡,終於到達張家口。
到達這裡郭靖才鬆口氣,以他們這麼快速度,大金的信使怕也是追不上。
“楊叔父,我家在草原那邊有塊地,娘親現在還在那裡牧馬放羊,你們正好去那邊陪陪她,而且還能躲避金兵的追捕。”郭靖安排道。
這幾日楊鐵心已經是震驚再震驚,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人還能不借助任何工具,提著三個人越過十幾丈的城牆。
隨後他們胯下的小紅馬竟然可以連續三天趕路五百裡都不帶歇的,更誇張的是這家夥用輕功竟然一直追了他們五百裡。
這尼瑪還是人嗎?
包惜弱是普通人,還以為武林高手就是這樣,聽到原來的閨蜜李萍還在,有喜有愁。
“靖兒,如今我們沒事倒挺好,但康兒怎麼辦?若是趙王找不到我們會不會遷怒於康兒?”
郭靖撓撓頭,搞計劃這事他還真的是不擅長,早知道把蓉妹也帶著了。
一路沉默的穆念慈突然安慰道:“爹,娘,康弟不會有事的。
郭大哥一路穿著黑衣將我們劫持過來,那趙王隻會以為王妃被匪徒劫走,不知道娘你是自願離開。
我現在擔心的是康弟突然知道自己不是小王爺,會不會想不開?”
自從在比武場上看到那個豐神俊秀的公子哥,而且還敗在他手下,甚至連自己的鞋子都被搶走,穆念慈已經徹底傾心。
甚至穆念慈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那個少年公子,第二天隻得換洗褻衣。她不敢想象康弟那樣一個高傲的男人,突然知道自己隻是個農家的兒子,會怎麼想。
楊鐵心和包惜弱對視一眼,頓時憂心。要知道那日他們和康兒坦白的時候,兒子甚至想直接把他給刺死,他能接受得了嗎?
“我回去,把康兒接回來!”楊鐵心站起來喊道。
郭靖連忙製止:“楊大叔,還是我去吧。我現在是那趙王爺的供奉,經常有機會能和康弟說話,到時候我再好好勸勸他。
實在不行我將他抓回來,好好教訓一頓!”
從小被母親棍棒教育的郭靖,自然知道教訓其他人最好的方式是什麼。
不聽話,打一頓就好,要是還不聽就一直打!
這就是樂哥說的以德服人!
包惜弱暗然垂淚,要是當年牛家村不被金兵攻打,會不會事情不會鬨到現在這個地步。
思量許久,包惜弱看了眼楊鐵心,最後堅決道:“靖兒,若是...若是康兒不想回來,想做他的小王爺,那就...那就算了吧。”
郭靖瞪大眼睛,顯然這事有點超出他的理解。要知道金人可是破壞他們兩家的罪魁禍首,如今這楊家竟然願意讓康弟認賊作父!
楊鐵心也是一怔,隨後歎口氣,十八年的養育之恩,權勢富貴,誰願意放棄呢?
“靖兒,你叔母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若是康兒...我們尊重他的意見!”
郭靖無奈,雖然說是長兄如父,但既然人家父母都同意了,他還能說什麼。
“好,適當的時候我會勸說的,保證不動手。”郭靖承諾。
“靖兒,辛苦你了。”包惜弱感激道。
說話間,幾人就進到一家大型商鋪。
張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能在這裡開這麼大一家商鋪的,自然很有實力。
就連門口搬運貨物的夥計也是五大三粗。
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四海商行的牌匾下方有一個小小的雄鷹標記。..
郭靖招呼道:“把你們掌櫃叫來,就說有一筆一千零二十四兩的大生意。”
片刻後,裡屋出來一位憨態可掬的胖子:“貴客,裡麵請!”
等眾人進到裡屋,郭靖從懷裡拿出金牌遞給掌櫃的。
掌櫃接過,仔細檢查後,瞬間誠惶誠恐,抬手放到胸前,彎腰。
“駙馬爺!”
郭靖點點頭,指向楊鐵心等人:“麻煩掌櫃的安排下,將我這幾個朋友送到華箏那裡。你這裡有紙筆嗎?我寫封信和她說明一下情況。”
“有,駙馬爺請!”掌櫃恭敬說道。
楊鐵心三人大為驚異地看著郭靖。
郭靖隻好簡單說下自己的情況,沒人注意到,當包惜弱聽到李萍十八年來,獨自一個人含辛茹苦將郭靖撫養長大,臉色一白。
等將三人安排進客棧,郭靖抱拳:“楊叔父,我家樂哥和義妹還在金都,我不太放心,便先告辭。若是你們見到我娘,麻煩幫我報個平安。”
“好好,你去吧。”楊鐵心笑道,如今媳婦也找回來,還有個安家的地方,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隨後郭靖匆匆離開,他急著回去主要還是擔心樂哥被帶到歧路。
蓉妹是什麼性格,他太清楚了,古靈精怪,有什麼好玩的都想玩玩。而樂哥就單純得很,整天就知道吃喝睡覺。
萬一因為自己沒關注,導致樂哥成了壞貓,他懷疑回去能被娘給打斷腿。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已經很強,每次麵對娘親的時候都感到發怵。
總不至於娘比他還強吧?
……
次日,一早,有間客棧,天字號房。
楊鐵心迷迷湖湖摸向旁邊,沒人,頓時驚醒,一出臥室便看到客廳上正吊著自己媳婦,桌子上還有一封遺書。
臥槽!
連忙上前將妻子救下來,還好,有一口氣,慌慌忙忙從懷裡掏出郭靖走之前給他們留的築元丹,服下。
還好這築元丹入口即化。
片刻後,包惜弱悠悠轉醒,看到楊鐵心,大哭。
“心哥,我,我對不起你!我不能像李大姐那樣恪守婦道,為了康兒,名義上委身於完顏洪烈,我,我,嗚嗚嗚嗚~”
楊鐵心連忙將她緊緊抱住:“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你,你以為你死了我會獨活嗎?你難道想留康兒一個人在世上孤苦無依嗎?”
包惜弱哽咽道:“心哥,你讓我死吧,我沒臉去見李大姐!”
“要死一起死!留我一個有什麼意思?要不我們不去大漠了好不好?我們去南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楊鐵心勸道。
猶豫片刻,包惜弱一下埋到楊鐵心懷裡,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