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應,程府。
作為杭州大家族,這裡自然是雕樓畫棟,亭台樓閣,往日裡莊嚴肅穆,下人們可能大氣都不敢喘。
今天這裡卻是前所未有的熱鬨,客廳裡麵一群叫花子推杯換盞,差不多桌子都要給他們掀了。
作為叫花子,他們就沒吃過這麼富裕的席。
隨便吃,隨便喝!
主桌,郭靖有點好奇:“黎前輩,你怎麼叫我少幫主?”
黎生笑道:“不久前,幫主就給我們這些人來過信,說是將丐幫絕學都傳給了一個小兄弟。以後我們要是做錯事,犯在那小兄弟手上,就是咎由自取,他也不會管。
幫主都這樣說了,那您不就是少幫主了嗎?”
黃蓉沉默,有沒有可能洪七公的意思是:他現在已經打不過靖哥哥,所以已經管不了。
郭靖也愣了下:“黎前輩過慮了,要不以後還是叫我靖兒吧,師父們都這麼叫我。”
黎生擺手:“那怎麼行!這樣,你是幫主的徒弟,我算起來也是他的弟子,還是叫你郭兄弟吧。”
“黎大哥!”
“哈哈哈~”
旁邊的位子,程瑤迦正在細心給小黃貓喂食。她不敢跟郭靖說半句話,偶爾偷瞧他一眼,便雙頰紅暈。
黃蓉看得心中一緊,竟然還有其他的女孩子和她一樣,慧眼識珠。
“靖哥哥,吃快點,我們還要趕著去桃花島呢!”黃蓉連忙說道。
“嗯!”郭靖點頭回應。
黎生有點奇怪:“郭兄弟,我記得你不是從臨安過來的嗎?要是去東海的桃花島的話,你怎麼到我們寶應來了?”
郭靖撓頭:“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桃花島在臨安東邊一點就是,我們寶應在臨安北邊大約有八百多裡。你們這個走法,怎麼也走不到桃花島吧。”黎生笑道。
“看來是郭兄弟不認識路,這樣,今天就算了,明天一早我派人帶郭兄弟去揚州海港坐船。到時候直接南下,不到十天就能到。
巧了,這些天我們丐幫剛好和太湖的陸家莊合作,開通一條海運的線。”黎生解釋道。
“那謝謝黎大哥了!”郭靖連忙感謝,說著回頭看向黃蓉:“蓉兒,我們馬上就能到你家了!”
“嗬嗬~”黃蓉俏臉上勉強擠出笑容。
第二日,送走少幫主後,黎生來到程家後門,經過一個侍從的引領,來到後室。
麵對屏風後的老者,黎生抱拳招呼:“義父。”
程家在揚州之地經營快百年,當然要扶持幾個江湖勢力,不然早就被人吃乾抹儘。
而練武不僅需要天賦,更多的還是大藥和功法。
程家雖然有錢有權,但每一代生育都不多,到了程瑤迦這一代更是隻有一個獨女。沒辦法,隻好在江湖尋找根骨好的孩子,調養教育,最後送到各個門派下幫會
要是哪一個孩子嶄露頭角,就給更多的投資,甚至將家族子侄都送去聯姻,如此才能維持程家一直穩如泰山。
程老點點頭,指了指桌上的情報:“黎長老,看看你們少幫主和那個少女,還有昨天那個歐陽克的情報。”
黎生上前拿起情報,到了他這個層次,已經有和程家平等對話的權利,不用太過拘束。
合則兩利。
“金刀駙馬,萬夫長?而且竟然手裡竟然還掌握一手調理身體的秘術!那奄奄一息,已經六十七歲的辛棄疾現在竟然能帶兵作戰?”黎生有點驚訝。
“而且那少女竟然是桃花島黃藥師的女兒?”黎生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丐幫願意和那陸家莊合作,不就是因為那陸家莊的莊主和東邪有一層師徒的關係。
獨女和徒弟那個更親?想想就知道。
而現在天下第一大幫丐幫的親傳弟子和東邪的女兒關係甚密,而且這少幫主還是大蒙古國的金刀駙馬、萬夫長。
這代表什麼?
要知道大理這樣一個彈丸小國能存至今,一部分是因為金國牽扯,大宋沒時間料理,更多的還是因為有南帝這樣一個絕世高手在。
而且據情報上麵的人估計,那郭靖雖然出手次數少,但如今的實力已經不差絕世高手多少。
這樣一算,不久之後,這郭靖背後就有整整三名絕世高手的實力。而且,他還有一手延長壽命的秘術,隻要宣傳出去,那各家宿老豈不是趨之如鶩?
這不就是一條即將騰飛的潛龍嗎?
思考許久,黎生和程老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一種名為野心的火焰。
從龍之功!
封侯拜相,博一個子孫富貴的機會就在他們眼前。
“程老,我看程大小姐今日對那郭兄弟頗有意思,這英雄救美,也是一場美談啊。”黎生意味深長笑道。
在江湖上混久了,他可是知道枕頭風的威力,要是沒個女人在郭大人身邊,他可不放心。
程老沉吟片刻:“我會考慮。
另外,如今我大宋正集合備戰,準備進攻金朝。為了軍費,朝廷收稅納稅,百姓已經是怨聲載道,我準備聯合揚州各地士紳,討論討論穩定民心的事。”
黎生點點頭:“小子也準備清查兩浙丐幫的勢力。以前因為顧忌這,顧忌那,對
如此關鍵之時,為了萬千百姓,為了局勢安定,我自然也不能落於人下。”
“黎長老,一心為民,辛苦了!”程老感歎道。
黎生眼眶通紅:“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今之際,解救蒼生於倒懸,正是我等該做之事。
義父,我們還需同舟共濟才是。”
“哈哈~”
不一會內室傳出暢快的笑聲。
顯然有些人之時為解救百姓於水火而開心,而不是其他的一些微不足道的附加物。
……
東海,海船。
郭靖安靜站在船頭眺望,觀水起波濤,潮生潮滅。
真正來到大海,他才真正知道天地之大,人力之渺小。
“吱呀~”黃蓉推開窗戶來到船頂,便看到少年和他肩膀上的小黃貓正在駐足看海。
少年看得很專注,很認真,
烈烈海風撲來,卻似連他的衣襟都不敢貼近,像是他是一個從世界裡剝離出去了的人。
少女心中一慌,連忙上期抱住:“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