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名正言順的破壞機會,三狗豈會放過。
砰,砰,砰!
三狗悶了大半天,一股子悶氣正好有個地方發泄。
榔頭所到之處,簡直是一片狼藉。
江躍卻過了三狗這個年紀,對此並不熱衷,走下樓來。
老韓見江躍下樓,也跟著走下樓。
到了二樓,江躍鑽進了趙守銀的書房。先前看到趙守銀書房裡藏了很多古書,其中不乏風水堪輿一類的古籍。
之前,江躍沒看到三樓的風水陣,還不覺得有什麼。
此刻,再看趙守銀收藏的這些書,江躍基本可以確認,這個趙守銀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所謂老實木訥的老銀匠,隻不過是他留給世人的表麵。
布置邪惡風水陣,畜養鬼奴,光是這兩點,就可知這老陰幣的心裡絕對住了一個惡魔。
從書架上抽了幾本古籍,翻看一陣,卻找不出什麼線索來。
這老陰幣的邪惡風水陣,到底是哪學的?
江躍正疑惑間,外頭拿著相機拍來拍去的老韓,忽然低喝一聲。
“誰?”
江躍連忙放下書籍,走到門廊上。
老韓捧著相機,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眼睛跟鷹隼似的,四處查探著什麼。
“有人?”
“我正拍著照,梳妝台的鏡子前,飄過一道影子。”
老韓是刑偵出身,膽子算是大的,此刻雖然表麵上還算淡定,內心其實有無數神獸呼嘯而過。
這影子就像一陣風,快到讓人眼花。
可老韓很清楚,自己絕非眼花!
梳妝台?
整個二樓,嚴格地說,是整棟樓,隻有一個梳妝台,就在二樓朝西偏北的那個陰幽房間。
那個明明沒住人,各種擺設卻很齊全的房間。
江躍走進那個房間,裡頭還是原來的老樣子。
老韓所說的影子,壓根不存在。
江躍剛要轉身出門,忽然頓住腳步。
他的眼睛,直直盯著那張老式花床的床底,眼神閃過一絲驚駭。
“那雙鞋子呢?”
“老韓,你動了那雙繡花鞋?”
如果老韓出於職業習慣,要取走一些證物,江躍倒是可以理解,但未免有些古怪。
“鞋子?剛才都還在啊。我動鞋子做什麼?”老韓懵了。
湊近一看,床底原本整整齊齊擺放著的繡花鞋,卻沒了蹤影。
老韓結結巴巴,額頭沁出了汗珠。
他剛才一直就在門廊上,不可能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進出,這繡花鞋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
除非它自己長了腳,或者插上翅膀。
“難道還有一頭鬼”江躍的第一念頭,卻是直接想到了鬼。
沒理由,沒理由!
這要是有頭鬼的話,老韓剛才落單,沒有任何保護下,正是對他下手的最好時機啊。
以鬼物的移動速度,殺人於無形。
就算江躍他們事後追出來,也不可能攆得上。
除非,這頭鬼是個弱雞。
兩人站在門廊上,麵麵相覷。
三樓上麵,三狗乒乒乓乓還在儘情享受破壞的快感,時不時還發出很中二的喊叫聲。
江躍瞥了一眼窗外,日已偏西。
不管這房子還有沒有另外一個鬼,已經不影響大局了。
三樓的風水局一破,這棟房子最核心的局已經破開。
接下來的重心,應該是趙守銀那個老陰幣。
“三狗,差不多了。”
江躍招呼一聲,不再猶豫,準備下樓。
三狗應了一聲,加速手中的動作,砸得更歡實了。
到了一樓,老韓又拿起相機,四處拍了起來。
拍完之後,走到那香案供桌前,將江躍倒扣的相框扶正,準備對著相框拍一張。
誰知道相框剛扶起,老韓的雙手跟觸電似的一鬆,怪叫一聲,倉惶退開好幾步。
那老實相框外層本來就是不怎麼堅固的玻璃,老韓這雙手一拿一鬆,相框摔落在地,砰的一聲,玻璃碎的滿地都是。
老照片毫無遮擋的,呈現在了江躍和老韓麵前。
兩人一看,麵色同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