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熱鬨啊。”
進來的自然是江躍,不過卻是變化成鄧家紈絝鄧恒的模樣。
見到推門進來的是鄧恒,鄧家自鄧榮以下,每個人都莫名感到一陣意外。怎麼會是他?
他不是應該在行動局嗎?
“叔公,你們很愜意啊。我這個棄子出現,讓你很意外吧?”江躍似笑非笑地盯著鄧榮。
鄧榮確實大感意外:“阿恒,你怎麼出來了?”
“為什麼我不能出來?”
鄧榮一時間摸不透鄧恒的用意,腦子裡的頭緒也有點理不過來。當下順著他的口氣道:“出來就好,出來就好。一筆寫不出兩個鄧字,來,叔公給你引見一位高人。這位是嶽老師,是星城風水界隱世大師。”
“嶽老師?”江躍笑嗬嗬地望向那山羊胡子,一身江湖術士打扮的家夥。
這廝雖然不似柳大師那麼會裝神弄鬼,但這一身行頭,倒挺像那麼回事。而且此人身上的氣質陰鬱,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狠厲邪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那山羊胡的術士瞥了江躍一眼,臉上掛著傲慢又矜持的淡淡笑意,大喇喇坐在椅子上,並不怎麼熱情。
江躍也不惱,主動湊近過去。
“嶽老師,聽說你們風水界的大師們,個個手段高明。不知道大師會不會看相?”
“怎麼,你要看相?”
江躍搖搖頭:“我不看。我主要是想請你看看,我們在座的這些人,有沒有誰是短命相?”
這話一出,鄧家那些人個個勃然變色。
尤其是鄧榮,一拍桌子喝道:“阿恒,你這畜生胡說什麼呢?還不給老夫滾出去?”
江躍非但沒滾,而是好整以暇地坐了下去,慢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惜這麼好的酒,被一群牲口糟踐了。”
如果之前那番話可以說是冒犯,那麼這句話,分明就是罵人。
便是那山羊胡的術士,臉色也頓時一沉,布滿了陰霾戾氣。這鄧家的小子是來故意找茬?
鄧榮氣得胡子直翹。
鄧恒這個畜生,到底是怎麼從行動局蹦出來的?又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敢如此挑釁他這個族老?
往日鄧恒雖然混蛋,可是在家族長輩跟前,頂多是撒撒潑,也不敢過於犯渾,更彆說辱罵家族長輩。
今天這是鬼上身了?
“去,把這個畜生綁起來,掌嘴!”
鄧榮氣急敗壞,指示著鄧愷和另外兩個鄧家後輩。
汪律師則擦著汗,朝角落頭裡鑽。這是鄧家內訌,他這個當走狗的,最好還是不要參與,免得引火燒身。
鄧愷站起身來:“堂哥,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跪下,給叔公認個錯,回頭家法處置或許還能輕一些。”
江躍嗬嗬一笑:“你們現在就算跪下,也已經晚了。”
江躍悠然靠坐在椅子上,雙腿大咧咧往桌上一架。
忽然衝著山羊胡的術士詭異一笑:“嶽老師,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
那山羊胡術士豁然離席,嘴裡嘀咕道:“你們家族內部的矛盾,嶽某沒有興趣摻和。告辭。”
他推開椅子就想離開。
可是江躍就坐在他跟前,椅子往後一靠,雙腳架在桌上,正好將他出去的路封死了。
“朋友,借個道。”不知為何,這山羊胡術士居然對江躍異常客氣,哪怕江躍之前罵他是牲口,糟蹋了好酒,他居然好像一點都不記仇。
“道不是有麼?”
江躍淡淡瞥了一眼自己的雙腳,微微抬了抬,示意他從胯下鑽過去。
這詭異的一幕,讓鄧榮這頭老狐狸看出了一點不對。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嶽老師的神情中,竟然對鄧恒這個畜生存有一絲忌憚,甚至是畏懼?
山羊胡術士麵色難看:“朋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家族內部的矛盾,與我何乾?”
顯然,便是這術士,也識破不了江躍動用了複製手段。
他並沒有懷疑眼前這鄧恒有問題,隻當是家族內部矛盾,遷怒他這個局外人。
如果隻是鄧家的子弟,這位嶽姓術士其實根本不放在眼裡,從他對鄧榮的的態度就可以看出。
可麵對江躍,這位術士有一種危機本能,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常恐怖,絕對可以威脅到他的性命。
這是一種來自本能的恐懼。
他的步步退讓,在鄧家人眼裡看來,更是荒誕不堪。
之前這位嶽老師的嘴臉要多傲氣就有多傲氣,一句話沒說好他都能接近翻臉,如今為什麼對鄧恒這小子如此客氣?
鄧恒算什麼東西?
不就是家族一個紈絝麼?
鄧愷和另外兩名鄧家子弟,已經離席,從兩個方向朝江躍包圍過來。
就衝這小子剛才對叔公的態度,按鄧家的家規,打斷腿都是輕的。
來得好。
尤其是看到鄧愷畢竟,江躍簡直是求之不得。
一直想痛打這貨一頓,現在總算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了。
鄧愷自恃覺醒者,肉身強大,遠比一般普通人強大,一個健步衝上來,揮拳就朝江躍麵門砸過來。
覺醒者的力量和爆發力,確實可怕。詭異時代來臨之前,就算重量級的拳王全力揮出一拳,恐怕也不外如此了。
江躍卻冷笑一聲,架在桌上的左腳猛然抬起,一腳踹出。
後發先至,穩穩擊中鄧愷的胸口上。
鄧愷就像被高速飛馳的車子碰撞,整個身體頓時飛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在了包間的牆體上。
胸口一股鮮血完全抑製不住,大口噴了出來。
另外兩名鄧家的子弟速度沒有鄧愷那麼快,落在了後麵,反而沒有遭遇江躍的第一擊。
這對他們而言,反而成了幸運。
見到鄧愷被踢飛,兩人幾乎同時踩了個急刹車,在離江躍一兩米的距離,硬生生停了下來。
表情既猶豫,又恐懼,一時間尷尬不已。
上也不是,撤也不是。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鄧恒這個混蛋,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可怕了?難道他在局子裡待著,反而覺醒了?
這怎麼可能?
就算他覺醒了,實力怎麼一下子暴漲到這種程度?連最早覺醒的鄧愷,都沒辦法接他一招?
兩人腦子很靈光,立刻找到了台階下。紛紛後退,撲到鄧愷跟前。
“阿愷,你怎麼樣?”
“阿愷,這小子不對勁啊。”
鄧愷連忙製止這兩人扶他的動作:“彆動,骨頭斷了。”
鄧愷此刻隻覺得全身骨頭至少斷了一半,呼吸之間,心肺就好像被針紮一樣痛苦。
他甚至懷疑,自己被這一腳已經踹廢了。
鄧榮看到這一幕,也是駭然變色。
身為鄧家族老,他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見識了很多大陣仗。
手上人命都有過,可此刻他還是被眼前一幕震住了。
鄧恒的翻臉來得太意外。
更意外的是,鄧恒的實力簡直強到難以理解。
看到鄧恒那不善的眼神,鄧榮毫不懷疑,下一個挨打的,很可能就是他這個家族族老。
這要是被鄧恒毒打一頓,就算打不死打不壞,這張老臉以後還往哪裡擱?
老狐狸絕不能吃這種眼前虧。
“阿恒?你到底怎麼回事?家族有什麼對不住的你地方?你在外頭闖禍,我們一直給你擦屁股。這次請嶽先生來,對付那個姓江的小子,說白了還不就是給你擦屁股?你好端端發什麼瘋?現在你收手還來得及,看你的實力應該是覺醒了。看在你覺醒者的份上,就算以前有什麼犯渾的地方,家族也必然可以對你寬容對待!”
硬的肯定打不過,隻能懷柔,先穩住這個畜生再說。
這就是老狐狸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