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的背後,卻是一種什麼心理。
江躍向來注重細節。
這個詭異的細節,讓他微微有些詫異。在他看來,這個家長的詭異笑容完全不合常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容易就會發芽生長,不斷蔓延。
不多會兒,那人慢慢悠悠走上樓來,在六樓樓道口又看到了江躍,這次顯然是有點不滿,冷冷瞥了江躍一眼。
“你們這些牛皮癬廣告還沒完沒了啦?”
江躍卻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主動開口,隻得陪笑道:“混口飯吃,混口飯吃。專業疏通管道,便宜實惠,不通開不收錢。先生家裡有需要麼?”
“離我家遠點,彆在我家門口晃蕩,誰知道你是乾什麼的?”那人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江躍隻是賠笑,還非常厚臉皮地遞了一張小卡片過去。
“有需要隨時打電話,打擾打擾。”
那人簡直有點無語了,根本不接,輕蔑一笑,迅速打開房門。房門隻打開一條縫,便迅速走了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砰的一聲關上門。
江躍拿著名片無奈苦笑,想了想,將手裡的小卡片塞到門縫裡。
然後轉身,繼續貼他的小廣告。
當江躍轉身時,他心頭也是一笑。對方開門關門的動作著實有些詭異,在自己家門口,為什麼動作看上去竟顯得有些心虛?
而且,江躍很清晰地感覺到,對方進了門之後,通過老舊的防盜門貓眼,正盯著門外看。
這也是為什麼江躍要將小卡片塞進門縫的原因。
既然偽裝疏通管道的師傅,那就得把戲做全做足。
江躍在這個樓層也沒有刻意逗留,已經到了六樓,再往上就是最高樓七樓了。
江躍走到七樓,站在樓道口聽了片刻,便確定,七樓兩家人應該沒有住人,裡邊聽不到任何動靜,而且以江躍觀察,應該是長時間沒住人了。
七樓上去,那就是樓頂了。
樓頂空曠,也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江躍拿出手機,開了機,發了個信息給羅處,將這棟房子六樓那戶的具體樓層戶室報了過去,讓羅處查一下這家人的信息。
羅處很快就給出了回複。
信息證明,江躍的記憶很靠譜。這人確實是昨天見過的其中一個家長。這是個常見的三口之家。
這個男主人,資料上顯示在某一個小額貸款平台上班,女主人在一個商場上班,兩人有個女兒正上著幼兒園。
看這信息,似乎沒有什麼特彆的。
“難道是我多疑了?”江躍不禁有些懷疑。這種一家三口的組合,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
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不過,羅處很快就發來一些彆的信息。
這家的女主人,幾個月前,居然在這個幼兒園乾過,不過後來卻辭職了。辭職的原因,羅處居然都調查到了,甚至還查到了這個男主人的一些鬥毆前科。
鬥毆的原因就比較有趣了。
居然是這個男主人和幼兒園另一名幼師眉來眼去,一來二去,兩人居然搞出了火花。
紙包不住火,兩人的關係很快就被察覺。那名幼師的另一半不乾了,跑到幼兒園大鬨一場,得知這個家夥就住學校附近,跑到他家來大鬨。
一場鬨劇最終演變成兩個男人的血鬥,最終雙雙拘了十天告終。
那事之後,夫妻倆的感情受到了極大影響。女主人覺得受辱,辭職離開。倒是那個跟男主人搞事的女幼師,反而不懼人言可畏,留在了幼兒園。
這事情過去了好幾個月,當時的風波也淡去了,似乎這件事已經被人遺忘。
不過江躍卻覺得有點意思。
這個家夥,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啊。
江躍的好奇心被激發,回到六樓,手中多了一條細鐵絲。這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
這個下午要到各個有嫌疑的高層去調查,難免會有入室的需求,所以,江躍特意準備了開鎖的工具。
門吧嗒一聲,被江躍擰開。
那男主人聽到門響,很是詫異地轉過頭來。
四目相交,那人頓時麵色大變。場麵頓時變得極其詭異。
本來,江躍作為不速之客入室,本是應該屬於心虛的一邊,可他卻一臉淡定,甚至還掛著點微笑。
而這房子的男主人,反而麵色大變,顯得心虛無比。第一件事就是將手機往兜裡一揣,隨即身體一閃,擋在了陽台門口,順手將陽台的門給帶上。
這一係列動作後,此人臉上的心虛之色頓時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凶悍的陰霾。
“你想乾什麼?大白天入室搶劫嗎?”
說話間,這人往腰間一摸,手上居然多出了一把折疊刀。
江躍對他手持凶刃居然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是好整以暇地打量起房子來。
“嘖嘖,好冷清啊。老婆孩子都搬走了?”
“關你什麼事?你特麼到底想乾什麼?入室搶劫,信不信老子捅死你還不用承擔責任?”
“我聽說你很擅長管道疏通?連彆人家的管道都疏通,所以進來跟你請教請教啊。”江躍戲謔道。
這人臉上的陰霾更重了,挺著折疊刀一步步朝江躍逼過來。
講打?
江躍不退反進,對方一刀刺過來,江躍反而迎了上去,一把搭在對方的手腕上,輕輕一抖,對方慘叫一手,一隻手掌軟趴趴地變形,折疊刀跟變魔術似的,落在了江躍手中。
江躍一把將刀接住,抵在對方喉嚨上。
“來,帶我參觀一下你家陽台,看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對方之前的心虛,關陽台門的動作,江躍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陽台肯定有問題。
江躍腳尖一點,陽台門被推開。
陽台裡,大大小小的各種望遠鏡,監控設備,竟然差點把整個陽台都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