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我還說你也可能是幕後黑手呢!老柯,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布的局?”江躍忽然冷冷問。
“我?”柯總麵色一變,“我特麼也是受害者,我布局?我跟你們一塊來的好吧?”
“你跟我們一塊來,不代表你就不能布局啊?”
“怎麼布?我未卜先知?知道你們要來我公司找我?知道你們要從我身上找到老董的線索?”
“這些都可以是偶然,並不影響你是幕後黑手的推論啊。你想,我們最初並沒有要求你跟我們一塊來,是你主動要帶我們找老董的吧?還帶我們走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天色將晚的時候,帶我們來這銀淵公寓。第一次上來之後,我們都已經下樓了。說看到老董在窗戶邊出現,那也是你吧?”
江躍隨口這麼一說,讓羅處心頭砰然一動。
如此分析,倒還真有幾分道理啊。
現在想想,除了他們二人主動找上柯總之外,後來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是柯總上杆子主動提出的。
不會這家夥真是幕後黑手吧?
這可裝得一手好瘋,賣得一手好傻啊!
柯總結結巴巴道:“羅處,你該不會也信他這胡說八道吧?我要是黑手,我特麼還吃這麼多苦頭?我還來找你們?”
“有一種計就苦肉計。”江躍淡淡道。
“你看啊,這一路過來,你一次次瘋瘋癲癲,對方有無數次機會乾掉你,為什麼你一直平平安安到現在?居然還能跟我們會合?”
柯總吃吃道:“你之前不是說我是豬隊友麼?或許對方就指望我這個豬隊友拖你們後腿呢?”
“所以你真不是幕後黑手?”
“不是,特麼的我怎麼可能是!我以妻兒老小的名義發誓,老子要是幕後黑手,我們全家不得好死。這總可以了吧?”
柯總大概也是急了,賭咒發誓都用上了。而且還帶上全家老少的名義,這倒讓江躍有點不好說什麼了。
“算了,小江,現在不是疑神疑鬼的時候,我覺得老柯這點斤兩,還真不太可能是幕後黑手。”羅處打起了圓場。
江躍麵無表情,點了點頭。
“走吧。”
柯總賭氣似的,哼聲道:“特麼我走中間被人弄走你們都發現不了,這回要麼我走前麵,要麼我走後麵。”
“那你走最前麵吧。”江躍淡淡道。
柯總一愣,立刻就想反悔。但是在江躍銳利的目光下,還是訕訕閉嘴,氣哼哼道:“走前麵就走前麵,我怕什麼?”
“火把給我!”
走前麵,自然要拿火把。
羅處將火把遞給柯總。
“去哪?”柯總仿佛是給自己壯膽似的,大聲問道。
“去頂樓看看。”
“去頂樓?”柯總腳步一頓,麵色有點古怪。
“怎麼?頂樓站得高,看得遠。說不定可以找到離開的辦法呢?”
“頂樓能有什麼辦法?三十樓還能跳下去不成?”
江躍笑了笑,三十樓他還真能跳下去。不過此地如此詭異,能不能允許他跳才是個問題。
“你害怕了?”江躍笑眯眯問道。
“怕!不過老子是想開了,橫豎最多不過就是死,死就死好了。你敢去,我有什麼不敢的?”
看上去,柯總確實是在跟江躍賭氣。
“死過的人,不怕死倒也正常。”江躍忽然莫名其妙道。
柯總身體微微一顫:“你說什麼?”
“我說得不夠明白嗎?死過的人,還怕什麼死不死?你見過死人怕死的嘛?”
“小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柯總,我怎麼覺得你看上去好像很緊張?”江躍反問。
“緊張個屁,你特麼指桑罵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針對我。”
“看來你不傻,在你沒有洗清嫌疑之前,我還是堅持認為你是幕後黑手。所以,這是合理的懷疑。你也彆跟我嗶嗶了,除非你拿出實際行動來證明。”
“好,老子就證明給你看!”
柯總說著,氣呼呼地往樓上走去。
羅處看得有些傻了。
他此刻是真有點糊塗,不知道江躍到底真的懷疑柯總,還是故意製造這些內訌的假象,去迷惑那些可能潛伏在暗處的鬼物?
每上一層樓,還是老規矩,在走廊中搜查一圈。
不多會兒,就來到了三十樓。
柯總一馬當先,正要按老規矩巡邏走廊一圈,江躍卻道:“不用繞了,就是這裡。”
江躍停在一間公寓門口。
“柯總,這間公寓,你有什麼想說的?”
柯總麵色倏地一變,嘶聲道:“你特麼是不是有病?總針對我乾什麼?”
“你剛從這地方出來,就不想說兩句嗎?身上傷口還在滴血吧?你看,血都滲到地麵了。”
柯總下意識就低頭看,卻哪有什麼血跡?
他隨即醒悟,這是被江躍耍了。
嘶吼一聲,火把劈頭朝江躍臉上砸了過來。
江躍順手接住,一腳踹在柯總胸口。柯總倒飛出去。
但下一刻,柯總的身體就跟彈簧似的蹦了起來,一步步逼近,原本還漲紅的臉色,竟在一秒之間變成了青黑之色,就好像染了顏色一樣,顯得猙獰可怖。
那青黑發姿的臉頰上,竟出現一道道奇怪的黑紋,不斷擴大,不斷裂開。
而他身上的衣服,也跟打著氣的氣球似的,不斷鼓起。
這詭異的變化,讓得羅處麵色大變。
噗!
柯總身上的衣物全部炸開,全身赤條條的,整個人就好像被催化過,至少漲到了二米出頭。
全身肌肉鼓鼓,線條嚇人,活像魔鬼筋肉人。
隻是,這肌肉外層,竟布滿了一道道蜈蚣一樣的傷口,上麵還有針線縫合的跡象。
看上去就好像無數塊身體組織,被用針線縫起來一樣,構成了這麼一個詭異的筋肉男!
“羅處,悠著點!”
江躍說話間,身體飛起,左手一拳搗向對方太陽穴。
變異版的“柯總”仰天虎吼,粗壯的手臂跟機械臂似的揮舞,直接一拳轟出,砸向迎麵而來的江躍。
江躍似乎早料到一般,身體陡然跟泥鰍似得一滑,從腋下穿過,雙腿在柯總腰側一盤。
右手的火把無比精準塞到了柯總張開的大嘴當中。
這一戳,竟直接戳到了喉嚨,來了個地地道道的深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