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每說一句,洪總臉上的肥肉就抖一下。
“你是小汪請來對付我的人?”洪總顫聲問。
如果是小汪請來的人,洪總心裡多少還有幾分僥幸,覺得自己還有不少翻盤的機會。
可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其實不大。
就算借小汪幾個膽子,他隻怕也不敢找人來對付他洪某人。就算他洪某人公開告訴小汪,我要睡你老婆和妹妹,小汪估計也是敢怒不敢言。
因為,他洪某人對小汪有著絕對的壓製,他一句話可以決定小汪的生死和命運!
以小汪那種一心鑽營,削減腦袋想往上爬的心思,也絕不可能出此下策,找人對付他洪某人的。
“洪總,我看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要裝糊塗了。我既然找到你,你就該知道,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最好趕緊拋開。老老實實地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兄弟,我是真被你整糊塗了。我老洪自問也沒得罪過什麼人,你找我是不是找錯人了啊?”
這廝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洪總,你裝傻的本事,我可以給你打一百分。不過,你要是覺得裝傻能過關,你繼續裝。我可以等你裝到痛快為止。”
洪總額頭後背都是冷汗,江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真有些裝不下去了。
頹然歎一口氣:“兄弟,那你給點指示,找我老洪到底什麼事?”
“就從你這紋身說起吧。”
洪總那張油膩的臉上頓時湧出無儘的恐懼之色,忍不住搖起頭來:“不不不,這沒什麼好談的。我不能說”
“老洪,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不能不尊重它。”江躍揚了揚手中的槍,“你是不是覺得它是玩具?”
老洪嘶聲道:“我真的不能說,不說是個死,說了也還是個死。我情願早死早痛快。”
“你確定,這是你的心裡話?”
江躍語氣一凝,湧出一股濃濃殺意。
“我我你都知道了,為什麼偏偏還要問?”
“我曾逼問過一個跟你一樣紋身的人,他就比你聰明,一五一十都說了。不過,他的級彆比你低,知道的不多。不過你應該慶幸,如果他知道的跟你一樣多,你也就沒有價值了。”
老洪苦澀問:“那他現在呢?”
“現在他跟我合作很愉快,相安無事,應該過得很滋潤。”
“他他竟背叛組織?”
“所以他比你聰明啊。一個為非作歹的地下勢力,不值得他用命去守護。”
老洪喃喃道:“要是被組織察覺,他會死得很慘。”
“那就彆讓知道。”江躍輕描淡寫道。
“不不不,你永遠不知道組織有多強。隻要是叛徒,一定會暴露的。”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你眼中的強,在彆人眼裡,也不過如此。說吧,下午開會的地址在哪裡?”
“我不知道啊”老洪心底一片冰涼,對方難道是魔鬼?不但知道他打小汪老婆妹妹的主意,連他下午開會這種事都知道。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是小汪故意把消息泄露給對方的麼?
小汪也當了叛徒?
“我沒撒謊,開會的地址是臨時定的,不會提前告知我們。”
“那到時候怎麼通知你,你又怎麼過去?”
“派專人接送,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專線聯絡員。”
“在哪裡接頭?”
“我家附近一個停車場。”
“怎麼接頭?有什麼暗語?信物之類的麼?”
“沒沒有的。他來接送我們,我們上車,必須戴上頭罩,跟著他的車子去。途中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也不能打開任何通訊設備。”
現在全國範圍內整體的通訊是不通暢的,但這種強大勢力,肯定是有一部分通訊能力的。
江躍關注的重點不是通訊,而是這個勢力的嚴密程度,竟然如此誇張。
開一個會,竟然都搞得如此慎重,與會人員提前都不知道地址,而且前往會場居然得帶頭套。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讓參會人員知道地址。
說到底,還是提防隊伍裡頭出了叛徒。
不過,江躍察覺到,這洪總最後這個回答時,嘴角出現了一絲絲的翕動,跟之前有些細微的不一致。
這廝最後這段回答,明顯有水分。
江躍的窺心術一眼便看出,這老小子的回答摻假了。
他最後這段話裡頭,後麵那些應該不假。以這個地下勢力的尿性,這麼謹慎也在情理之中。
摻假的應該是前麵“沒有的”那三個字。
接頭一定有信物,一定有暗語,一定有他沒說出來的東西。
以這個地下勢力的嚴謹,在這個環節沒理由不設置一些保障。
老洪感覺到江躍的眼光,就好像刀子似的,在他臉上刮著,這種感覺讓他心驚肉跳,坐立不安。
“老洪,不要逼我把你家人帶到你跟前,你才肯說實話啊。”
老洪渾身一顫,他的心理防線本來就在瓦解當中,江躍這一話比利刃還管用,一刀就劈開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再混蛋的人,終究還是有弱點的。
家人?
老洪完全賭不起。
“我最後問你一次,接頭有沒有信物,有沒有暗語?”
老洪麵對江躍那淩厲如刀的眼神,無論怎麼躲閃,江躍的眼神始終犀利如刀,讓他無法遁形。
“我有有信物的。手表,信物在手表裡。手表裡有個人的芯片,到了會場,還要核對掌紋。”
“兄弟,你你該不會想跟蹤我去開會吧?我勸你冷靜,這絕對是飛蛾撲火,我敢保證,你不但什麼都偵查不到,百分百還會丟掉性命。你根本混不進去,就算混進去,以裡麵的防禦體係,肯定也難逃一劫。”
“你想一想,星城官方都奈何不了我們,你一個人的力量,又能做什麼?逞英雄肯定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