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了。
黃先滿的表情明顯可以看出,他內心是非常震撼的。
他本以為那件事做的很隱秘,而柳雲芊已經失心瘋了,這件事也就算結束了。萬萬沒想到,柳雲芊居然知道了!
她不是一直在精神病院麼?
其實,黃先滿前些日子再去星河大廈的時候,便發現柳詩諾的屍體被挪動了,柳詩諾的鬼魂也消散了,他的咒術也被破壞了。
黃先滿當時的心情憤怒大過恐慌。
他炮製柳詩諾的魂魄,那是一道引子,是他那道鬼符的關鍵一環,一個柳詩諾,再加上一個柳雲芊,這對母女才是他終極的獵物。
萬萬沒想到,星河大廈那種廢棄建築,居然都有人闖入,而且還破壞了他的咒術!
黃先滿的憤怒可想而知。
隻可惜,他壓根不知道誰乾的,即便想報複,也找不到對象。
“黃先滿,懦夫,你敢承認嗎?”柳雲芊見黃先滿這個表情,更加驗證了他是凶手的事實。
最後一絲幻想也徹底蕩然無存。
其實,當黃先滿出現的那一刻,柳雲芊心裡都還抱有一絲絲幻想,可他直奔芳姐這個單元的那一刻,柳雲芊才算徹底死心。
才算徹底認識到,黃先滿就是那個惡魔,那個殺害她女兒的惡魔!
“嗬嗬,芊芊,你這樣汙蔑我的清白,我真的好失望啊。不過沒關係,誰讓我們是領了證的呢?咱們兩口子之間有點什麼誤會,回到家再慢慢解釋,你說怎麼樣?”
黃先滿這貨確然了得,都這一步了,居然還在裝。
隻可惜,柳雲芊已經徹底識破他的嘴臉。
呸的一聲,一道口水噴在他的臉上。
“黃先滿,你彆裝腔作勢了。你做的所有好事,我一樁一件全都知道了。你再怎麼花言巧語,也遮不住你那狐狸尾巴。芳姐也被你害死了,連我你都不肯放過,你到底要害多少人?”
“芊芊,你這麼說我好心疼啊,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怎麼可能害你呢?”
“呸!家裡那些詛咒的公仔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黃先滿,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平時哪一點虧待你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狠,害死我女兒,還要詛咒我?”
黃先滿眼神頓時森冷了許多,冷冷道:“這麼說,你是回過家的?你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說沒鑰匙回不去?”
這男人似乎有無數張臉,說翻臉就能翻臉,前一刻還在花言巧語,下一刻便變得冷酷陰沉。
隨著他眼神變冷,他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
伸手叉著柳雲芊的脖子,將她整個身體都撐了起來。
“你竟然學會撒謊了,誰教會你的?說,你還知道什麼?”
柳雲芊輕蔑一笑:“你所有的醜事,我都知道了。不但我知道,還有其他很多人都知道了。黃先滿,你就等著吃槍子吧!”
黃先滿聞言,麵色變得極為難看,五指更加用力,頓時掐得柳雲芊全身顫抖,雙手雙腳不住掙紮,一張臉頓時憋得通紅。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說,還有誰知道,都知道什麼?不說老子現在就掐死你!”
徹底黑化的黃先滿,完全撕下了偽裝的麵皮。
就在這時,忽然旁邊響起了鼓掌聲。
一道嘲諷的聲音傳來:“精彩,精彩,這算不算殺妻證道?”
黃先滿陡然一驚,慌忙回頭。
附近有人接近,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是柳雲芊的同黨嗎?
江躍站在另一旁的草叢邊上,撫掌笑著,一副看熱鬨的樣子。
“你是誰?”黃先滿驚訝地打量著江躍,手裡稍稍放鬆了一些,柳雲芊趁機掙紮落地。
“你覺得我是誰?”江躍笑嗬嗬道。
“我們兩口子的事,你特麼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趕緊滾!”
黃先滿看江躍年輕,以為他就是一個過路的毛頭小子。
“彆啊,這麼有趣的戲,這次滾了下次上哪看去?要說這娘們也是倒黴悲催啊,招了你這麼頭披著人皮的魔鬼,虐殺人家女兒還不夠,連蓋一床被子的女人都不肯放過。你是魔鬼嗎?”
黃先滿眯著眼睛打量著江躍,不怒反笑:“嘖嘖,看來不是路過的,是這娘們新找的姘頭吧?”
“黃先滿,畜生,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柳雲芊羞惱大罵。
“賤人,少在我麵前裝清純,你特麼就是個欠艸的,三天沒男人你就要發瘋。”黃先滿怪笑看著江躍,挑釁道,“小子,年紀輕輕,就喜歡給人刷鍋?”
江躍卻根本不吃黃先滿那一套,指了指樓上:“黃先滿,你再不去收拾殘局,樓上那些冤魂失控,可就得下樓纏你了。”
“你說什麼?”黃先滿瞳孔一縮,死死瞪著江躍,那種氣急敗壞的樣子,便好像有什麼被人當麵揭穿了一般。
之前柳雲芊說的那一切,雖然讓黃先滿驚訝,卻未能夠讓他感到恐懼,隻要核心的秘密不被人識破,那就不怕。
殺幾個人算什麼?這世道,每分每秒都在死人,又怎麼樣?
可那鬼符的秘密一旦敗露,被人抓住把柄,這對他而言可就是大事了。
這是絕對不能暴露的秘密。
誰知道這個秘密,誰就必須死!
所以,他盯著江躍的目光瞬間就變得陰森無比,就好像盯著一個將死之人。
江躍卻詭異一笑:“是不是很恐慌,是不是盤算著怎麼殺人滅口?”
黃先滿徹底震驚了,這個笑眯眯的年輕人,到底是誰?怎麼感覺他能洞悉一切,甚至能讀懂他的心思似的?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黃先滿產生了濃濃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