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越深入思考,越發現這裡頭深不可測。
那葉先生代表青冥先生前來對星城大學發號施令,務必要消滅江躍。
要說羅思穎,她並非青冥先生的手下。
六大巨頭中,杭長庚才是青冥先生的死忠。
他一直強調,星城大學的統治現狀,完全是因為有青冥先生在背後支持。
青冥先生也有意無意展現過他的能量。
甚至,青冥先生在官方那邊的身份,星城大學幾個巨頭都是有所了解的。
可是,為什麼青冥先生明明是官方身份,卻要殺江躍呢?
江躍是星城主政的未來女婿,跟行動局羅騰親如兄弟,一直為官方出力。
按理說,青冥先生不應該是跟江躍立場一致的麼?
還是說,青冥先生要殺江躍,完全是因為政治鬥爭?
如果僅僅是政治鬥誌,就讓星城大學如此大動乾戈去對付江躍,羅思穎內心深處無疑是抗拒的。
羅思穎猜測,這裡頭多半有些內幕。
尤其是青冥先生,也許他除了官方這個身份之外,還有其他身份。
羅思穎幾次旁敲側擊過杭長庚,杭長庚卻跟老狐狸似的,每次都巧妙回避,就是不肯泄露真實情況。
此刻,羅思穎越想越有些心驚。
她甚至想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性。
要是……
要是俞思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江躍就是為星城存亡而戰。
而青冥先生,就是掌控星城存亡的邪惡因素,而杭長庚則是青冥先生的死忠幫凶,整個星城大學都被他裹挾進去,那該如何是好?
這種可能性,簡直讓羅思穎心驚肉跳,汗流浹背。
她很想將這個恐怖的念頭拋諸腦後,不去想,不去琢磨。
可不知為何,這個念頭總是揮之不去。
想著想著,她竟差點陷入到俞思源的節奏當中。
如果在江躍和星城大學學生會之間,俞思源選擇相信江躍。
這個選擇莫名其妙在羅思穎腦海中出現,羅思穎竟發現,自己竟莫名其妙的,也沒覺得杭長庚有多可信!
甚至,可信程度完全沒超過資料上這張原本陌生的臉。
這太荒唐了!
羅思穎有些坐不住,她心頭煩躁莫名,隻覺得有種恐懼的感覺壓在心頭,讓她坐立難安。
她覺得,自己必須出去走一走。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圍繞著那實驗室,羅思穎決定,先去了解一下,為什麼那實驗室會被列為禁區。
她之前隻知道那一切是因為陸錦文教授的失蹤。
現在看來,也許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
不然的話,為什麼江躍會衝著實驗室來,而青冥先生指名道姓不能讓江躍他們得逞?
一定要將江躍扼殺?
一切,是否都跟那實驗室有關聯?
實驗室列為禁區的事,是由杭長庚親自敲定的。
當然,杭長庚沒有親自過問,而是交給張定高主持。張定高原先就是生物工程學院的一名學生,他主持這件事,倒也合情合理。
羅思穎很是小心,張定高這人看似牛高馬大,是個莽夫。
實則麵相是會騙人的,這隻不過是張定高的表麵形象,實則此人麵帶豬像,心頭透亮。
要是被他那粗魯的言行舉止給迷惑了,八成就要上他的惡當。
因此,羅思穎十分小心謹慎,並沒有急忙忙就去找張定高。
而是將目標鎖定在了幾個戰鬥組的名字上。
這些人,原本都是她羅思穎的熟人,有些是關係戶,現在都是實驗室禁區的常規輪值戰鬥人員。
二十四小時三班倒。
羅思穎要找人,理由倒也充分。
要成立臨時行動隊伍,自然要找一些精銳,找一些信得過的強者。那麼找幾個舊部聊聊,倒也合情合理。
現在大家都在積極籌備隊伍,物色人員,羅思穎這些動作倒也不至於引起他人懷疑。
“思穎姐,你找我?”這次來的,是羅思穎的一位老鄉,不過比羅思穎晚一屆,是體育係的一名女生,塊頭幾乎可以趕上一般的男生那麼壯實。
“婷子,坐。”
那體育係女生跟羅思穎關係顯然不錯,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對麵沙發上。
“思穎姐,是不是組臨時行動隊伍的事?如果你召喚,我肯定沒有二話的,肯定到。不過,實驗室那邊,你得跟張定高學長打個招呼才會放人吧?”這姑娘明顯虎虎的,沒多少心機那種。
“我看實驗室那邊列為禁區,你們日常工作非常忙碌,張定高能放人麼?”羅思穎試探問道。
“忙碌什麼喲?根本沒什麼好忙的。都快閒得拍蒼蠅啦。姐,實驗室那邊,其實……”
“其實什麼?”羅思穎不動聲色道。
婷子性格雖然虎,大概也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
可對麵是羅思穎,她最信任的學姐,那又當另說了。
“姐,實驗樓那邊其實沒多少是真正的實驗人員,大多數人都是軟禁在那裡罷了。而且,每天都有人在那裡熬死了,床單一裹就扔出去燒了。隻不過……這些事一般不讓說。”
婷子說到這裡,有點猶猶豫豫:“姐,我就隻跟你說。你聽聽就好。”
羅思穎鄭重道:“放心,我有分寸。”
婷子顯然很信任羅思穎,並不懷疑羅思穎會出賣她,繼續道:“其實我早就不想在那邊乾了,那些肮臟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都看不下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那樣對待那些人,他們也沒做錯什麼啊。為什麼不能像正常的星城大學學生一樣對待他們?為什麼要像囚犯一樣關押他們?”
“你是說,關押?”
“其實就是關押。”婷子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起來,顯然是想起這段時間親眼見聞到的那些慘事,身體心理同時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適感。
“姐,他們這麼做,真的對嗎?”婷子語氣充滿痛苦的疑問。
“婷子,你都知道什麼?”
“姐,實驗樓每天都有好多人死去,他們的死狀都很詭異。我們雖然不敢說,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這些人不是實驗人員,而是被當成了實驗品。而且,實驗樓真正主持的人,並不是我們星城大學的人,那裡有一批陌生人,肯定是校外的。我們都懷疑,他們在做一些邪惡的實驗……”
婷子語氣有些哆嗦,但還是勇敢地道:“姐這幾天,連我們戰鬥組的人,都經常出現莫名其妙的死亡。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一定不是正常死的。姐,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幫我調離那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