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巫師將他們從躲藏的地方揪出來,向他們發布命令,要求他們配合作戰,他們哪怕心裡頭再不樂意,也必須硬著頭皮接受。
難道還能抗命不成?
拒絕巫師的征召,拒絕巫師的命令,便意味著違抗樹祖大人的意誌。
巫師絕對有權力當場處死他們。
“那個人類難道把你們嚇破膽了?虧你們還口口聲聲效忠樹祖大人,區區一個人類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人類大軍真要壓境,你們還不得當場嚇死?”
有些苦笑道:“巫師大人,我們這也不是全然是害怕,隻是戰略上保全自己罷了。如果我們這些人的忠誠度還要懷疑,那些逃走的代理人,他們算什麼?”
巫師默然。
人家說得很有道理,這時候能留下來,那都是真愛,是絕對的死忠,用愛發電也不過如此了。
“嗯,你們的忠誠,我深感欣慰。我必須承認,這裡也有我的失職,對敵人預估不足,對戰局判斷不準。不過你們放心,本座已經找到對付對方的辦法。這次,我們要原本代理找回來,不但要將對方剿滅,還得狠狠挫敗人類大軍的銳氣。你們隻要配合我的計劃,我擔保,回頭在樹祖大人跟前,我一定給你們請功。”
巫師到底是巫師,在核心區代理人心中的位置是極高的。
聽他這麼信誓旦旦,這些人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一些。
“大人,我們可以聽一下您的計劃嗎?”
“怎麼,難道你們信不過本座?”具體計劃,當然不能跟這些家夥說得那麼明白。
難道還能告訴這些家夥,其實本座不需要你們做什麼,你們隻要老老實實當誘餌就好。
我根本不指望你們能把對方怎麼著,你們隻要能把對方引上門來,就算你們大功告成。
至於對方上門,是否會造成傷亡,巫師自然而然加以忽略。
戰鬥到這一步,一些必要的傷亡總是難免的。必要的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
“大人,我們並非信不過您,而是希望得知計劃內容,好知道我們具體能做什麼,該做什麼。配合起來,心裡也更有譜。”
巫師淡淡道:“我要在核心區布置法陣,你們要做的,就是幫我操持陣法。”
“陣法一途,我們一竅不通啊。”
“是啊,會不會耽誤大人的大計?”
“這個陣法不需要你們做太多,你們隻需要給我提供靈力即可。”
巫師隻能半真半假,穩住這些家夥。
事實上,往生枯榮大陣的確需要大量的靈力,但這項工作巫師早就安排了自己的嫡係人馬來完成。
這些代理人說白了就是誘餌,是炮灰,是隨意可以犧牲的那一批。
當然,為了穩住他們,讓他們入局,巫師不得不巧言令色。
巫師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這些代理人顯然不可能再拒絕。
彆說巫師已經很耐心跟他們解釋,就算巫師不跟他們解釋,難道就不能征用他們?
戰時狀態,巫師完全可以用樹祖大人的名義,強行征召他們,對他們下達命令。
巫師做事絕不拖泥帶水,立刻將這些代理人分組,將他們安排在幾個相對巧妙的位置。
既不顯得太刻意,但又可以被對方發現。且還讓這些代理人呈現出一種即將再度聚集的態勢。
巫師覺得,自己下餌下得如此精致,對方這一下總該咬鉤了吧?
之前對方在他眼皮底下對殘存的代理人各種清除屠殺,沒理由今天卻改了性子,見到這麼多代理人出現並且集結,卻無動於衷吧?
巫師認為,自己已經做了一切該做的,現在就等魚兒上鉤了。
天色漸漸暗淡下去,夜幕終於降臨。
巫師期盼的那一幕,依舊還是沒有到來。
那個殘忍好殺的人類,好像忽然轉性似的,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彆說咬鉤,連這片區域都不來光顧了。
眼看夜色漸深,又是二三個小時過去,巫師正有些絕望時,他的領域覆蓋邊緣,出現了一些動靜。
來了?
巫師心頭微微一動,頓時興奮起來。就像一頭守候獵物多時的猛獸,眼中充滿了凶光。
可很快,巫師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動靜太大了。
根據他這些天跟對方周旋的經曆看,對方不可能製造這麼大動靜的。對方一直行蹤鬼魅,身法如電,難以捕捉。
當他的天視領域擴散開來一看,巫師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出來。
領域覆蓋範圍內,竟是大片大片烏壓壓的邪祟怪物,在不斷朝核心區域推進,朝他們這個方向漫溢過來。
是的,絕對是漫溢!
海量的邪祟怪物,就像潮水似的湧入。
有地上走的,有天上飛的,有地底鑽的,要不是這片區域沒有水域,恐怕也少不了水裡遊的。
巫師心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誕感。
在樹祖大人的地盤,邪祟怪物一向是屬於被操控的對象,是他們最廉價的打手。
甚至比那缺乏智慧的樹魅還要廉價。
樹魅至少還會擔心消耗太多,死傷太多。
而邪祟怪物完全是等於廉價的消耗品,消耗再多也不會心疼。
然而此刻,邪祟怪物就像一道道催命符似的,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
巫師做夢都想不到,在樹祖大人的地盤裡,有朝一日邪祟怪物會成為他們的敵人,對他們形成致命的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