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警署。
偵緝部辦案大廳。
整個cid部門,除了組長建仁有自己的獨立小辦公室外,其他的所有cid警員,都是坐在辦案大廳裡麵辦公的,有些新來的cid警員,甚至連固定的辦公桌都沒有,隻隨意坐在長凳上幫忙登記資料什麼的。
李二因為建仁的特彆關照,一來到cid部門報道,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小辦公桌,正好是挨著李纖鷹的辦公桌。
“李二,你跟阿b立刻趕到陽平下村去,發生命案了。”建仁火急火燎地從自己的辦公室裡麵走出,著急地向李二與李纖鷹命令道。
“sir,知道死的是什麼人嗎?”李纖鷹問道。
建仁焦躁地說道:“你問我我問誰,我收到的情況隻有這麼多,你們兩個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我和其他人馬上就到,記住,想辦法攔住那些記者。”
“明白!”李二大概能猜到建仁焦躁的原因,建仁前天才剛剛在記者發布會上,被警署高層點名表揚,眼看升職在即,這個關鍵的時刻發生了命案,可能會給建仁的升職帶來不確定的變故。
“走,上車!”李纖鷹有一輛二手小破車的,李二坐過幾次,他感覺這小破車的減震能夠把人的屎給震出來。
李二沒有車,當然,有車他也不會開,李二上輩子考的駕照是標準的左軚車,這裡汽車的駕駛位卻都是在右邊,顛倒過來了,李二如果真要開車,恐怕還要慢慢適應很長一段時間。
李纖鷹開車很快,李二的臉色很差。
“撲街,隔夜飯都快被你震出來了。”李二一下車就罵道,李纖鷹的小破車非但沒有空調,連風扇都是壞的,李二被憋得頭暈腦脹,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坐李纖鷹的車了。
李二與李纖鷹顯然是來晚了一步,案發現場已經被軍裝警拉起隔離線封鎖了起來,很多記者墊著腳尖,試圖多拍一些照片發新聞,建仁想阻擋降低影響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這裡已經被隔離了。”軍裝警攔下李二與李纖鷹說道。
“自己夥計,我們是cid。”李二與李纖鷹就掏出了警員證戴在胸口前。
死者的屍體是在排汙渠裡麵被發現的,消防隊為了不破壞現場,並沒有將死者的屍體吊上來。
李纖鷹倒是很儘責,這家夥絲毫不嫌棄排汙渠的惡臭,一下子就跳下了排汙渠,李二無奈,隻好捂著鼻子也跟著跳了下去。
“道友成!”李纖鷹看著死者的怔怔地說道。
李二也認出了死在排汙渠裡麵的人,正是李纖鷹的線人道友成。
道友成應該是死沒多久,屍體還沒有開始腐爛,但是卻已經被排汙渠的水泡得漲大了一圈,兩隻眼睛往外凸起著,顯得非常地恐怖瘮人。
李二被道友成的屍體嚇得臉色發白,本能地後退兩步,心臟噗噗地驟跳,這其實不能怪李二,李二上輩子很幸運地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從沒有見過真正的死人,自然會心裡發毛。
“阿b我們上去吧!”
李二話還沒說完,李纖鷹就已經解開了道友成的外套,這其實是很不合規矩的,檢查死者屍體是鑒證科的事,普通警員沒有相關的專業知識,很容易就破壞了現場。
但是如果要儘快找到線索,就不能什麼都等鑒證科,鑒證科那些刻板又拖遝的家夥,經常要搞個把星期,才會給出正式的書麵件的,到時候凶手早就跑了。
李纖鷹一解開道友成的襯衣扣子,就看到了多道物理創傷的傷痕,這些很明顯都是新傷痕。
“李二,幫我看一下外麵!”李纖鷹轉頭看到李二臉色煞白,抬手指了指排汙渠上麵說道。
“噢!好..好!”李二此時的表現很慫,他此時害怕得腳下發虛,跳了幾下都沒能爬上一人多高的排汙渠。
“李二。”李纖鷹一臉正氣地低喝道:“我們是警察,做事光明磊落、襟懷坦蕩你怕什麼?”
“快撐我一把!”李二斜了李纖鷹一眼,他李纖鷹做事無愧於心,李二卻是未必。
李二踩在李纖鷹的雙手上借力,跳上了排汙渠,快速給李纖鷹打了一個手勢。
“沒人,動作快點!”
李纖鷹在排汙渠裡麵撿起一個塑料袋包住自己手掌,然後往道友成的胸口按去,他很快就感受到道友成有幾條肋骨都已經被打斷了,可能這就是致道友成死亡的致命傷。
李纖鷹抬頭,很有經驗地查看了一下排汙渠周圍的牆壁,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這排汙渠裡麵臭氣轟天,按道理也沒人會跳下這裡殺人,道友成極有可能是被人殺後拋屍,這裡不是第一案發地點。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李二把李纖鷹拉上來後問道。
李纖鷹搖了搖頭。
“其實我跟道友成從小就認識,同一個屋邨長大的,那家夥惜命得緊,絕對不可能自殺。”李纖鷹臉色沉重地說道。
李二點了點頭,不是自殺自然就是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