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萱也就是隨口一說,江禪機也隨耳一聽,都沒當真,畢竟雙方的層級相差太遠。
一天的課程結束。
傍晚。
三人在學校食堂吃完晚餐,如往常那樣一起回家。
“你明天搬家?”梓萱問道,“雖然我很忙,但如果你一個人實在不行,幫你搬家也不是不可以雖說你那屋子好像沒什麼可搬的,但舊衣服和書本總有吧?”
江禪機今天一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為此還被李慕勤鑿了幾個暴栗,他實在不想倉促搬進學校宿舍,所以琢磨能不能去其他地方租房子。
“這個我打算再求求房東大嬸寬限幾天,至少到周末吧。”他說道。
他的袖角被扯了一下,不出意外是陳依依。
“不用搬家。”她低聲說道。
江禪機一怔,“為什麼?房東大嬸好像已經下定決心了不讓我住了”
“再問問。”她簡單地說。
這時已走到平時分彆的路口。
“明天見。”她說完就拐彎走了。
“明天見,今晚早些睡覺。”江禪機在後麵提醒她。
等她的身影漸遠,他和梓萱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明白與這件事關係最小的陳依依為何有此一言,而且說得相當篤定。
他們都清楚惜字如金的陳依依絕不會說廢話,更不可能說謊話,既然她讓他們問,那應該就是問房東大嬸。
出於好奇,梓萱今天沒直接回大眾澡堂,跟著江禪機一起來到出租公寓樓。
房東大嬸從早上江禪機出門開始直到傍晚,每隔一段時間就出門在附近轉轉,沒有看到可疑人士。
她還在街坊鄰居群裡向其他街坊打聽,但大家都表示今天沒有看過可疑的陌生人。
有人反饋說昨天夜裡確實有一小撮兒人在大街上停留到很晚,但不知什麼時候就撤了,而且再也沒回來。
房東大嬸尋思,難道那些人真的相信江禪機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任何事都要講究性價比,他們等到那麼晚,沒有看到他們想找的那個江禪機回來,說不定就認為這邊的線索斷了,改去其他地方找,更有可能是直接去找江禪機的父母,畢竟冤有頭債有主,父母欠的債關孩子什麼事?又不是父債子償的年代了。
“大嬸”
她正想著,江禪機就怯生生地出現在樓道裡。
不等他說下去,她把眼睛一瞪,“是來交房租的?”
江禪機:“???”
“房租你交不起,水電費總應該交上吧?”房東大嬸扯過本月的電費催繳單拍在桌子上,單據上瞬間印下一個模糊的掌印,散發著豬油的芬芳。
錯不了!這是原來那個房東大嬸!
江禪機感動得差點兒哭了。
“大嬸,你跟陳依依認識?”他問道。
“陳依依?誰?”
房東大嬸臉上的茫然不是裝出來的。
“呃沒什麼。”
江禪機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本來是要給房東大嬸介紹一下陳依依,結果被她提到搬家的事,就給忘了,那麼她應該沒見到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