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適合出其不意,如果敵人事先知道,有了防備,再想讓敵人中招就難上加難了。
拉斐越掙紮,體內氧氣消耗越快,在窒息的痛苦麵前,她甚至顧不上架在頸間的小刀。
陳依依暫時退開,靜觀其變。
幾十秒之後,拉斐的臉色就已經發青,嘴唇發紫,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於皮膚,眼球也向外凸起。
就如同溺水時差不多,她明知口鼻外全是水,不能呼吸,但一口氣憋不住了,總會控製不住張口呼吸,這是人的本能,無法抑製。
隻要一呼吸,水就湧進氣管和肺裡,而肺部又本能的咳嗽,試圖把入侵肺部的異物咳出去,想咳嗽必須吸氣,然後又湧進更多的水,形成惡性循環,溺水者就是這麼死的。
於是,大家看到她的嘴裡洶湧地噴出一串串氣泡,這些氣泡倒是毫無阻礙地浮出水球,噗的爆裂。
在場的其他人感同身受,仿佛連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小穗於心不忍,再說陳依依已經能控製住拉斐,就中斷了能力,令果凍化逆轉。
嘩啦。
表麵張力恢複正常的那個水球,再也附著不住拉斐的腦袋,瞬間在重力的作用下灑落,把拉斐的全身都淋濕了。
拉斐哢哢地劇烈咳嗽,身體躬得像是一隻蝦米,完全失去了戰鬥力,這時的她,在場任意一人都輕易製伏。
33號上前,一腳把她手邊掉落的牛角弓踢到一邊,一直沒什麼表現機會的千央趁機把牛角弓撿走。
沒有弓,拉斐與失去爪牙的猛虎無異,再想傷人就很困難了。
“33號,麻煩你和千央留在這裡,控製住她,彆讓她逃跑,我們剩下的人去支援嬋姬學妹。”小穗說道,33號畢竟是外人,她不方便直接支使人家,隻能以請求的語氣說話。
33號也想去,因為迦梨還欠著她一刀,但有些事隻有她才能跟拉斐說清楚,所以她隻能暫時留下。
除了33號和千央以外,剩下的人迅速離開此地,江禪機和迦梨激烈交手的響動幾乎沒有中止過,她們驚訝於戰況的激烈,更驚訝於江禪機居然能支撐這麼久。
拉斐好不容易把肺裡的水咳出來,她甚至咳得連胃裡的酸水都流出來了,滿嘴苦澀。
“你你剛才說什麼”她痛苦地說道:“你們就是這麼對付敵人的?為了打倒敵人,不惜詛咒敵人的家人全部死光?”
她認為,33號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令小穗有機會偷襲成功,才故意說她的家人全被殺了。
33號搖頭,“不,我事先不知道小穗會使那招,我說的是真的,很抱歉,但你的家人確實已遭遇不幸。”
“我不信!你在說謊!這絕不是真的!”拉斐狂吼道。
“就算之前騙你,現在還有騙你的必要麼?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看吧。”33號把手機扔到她麵前。
拉斐顫抖著拿起手機,閉著眼睛反複做了心理建設,這才忐忑地看向手機屏幕。
“不!不!不!”
屏幕上血腥的圖片和視頻裡,儘管受害者已經血肉模糊,但那畢竟是她共同生活多年的家人,她能認出他們身體的形態和一些特征。
那確實是她的家人,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妹妹,全都成為無頭屍體倒在血泊裡,地點就是她家的屋子,是用她出海的那筆錢蓋的新房子,不漏雨的那種。
當她把頁麵拉到最下方,看到那個用她家人頭顱堆成的祭品堆,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們睜著眼睛,眼神裡射出無限的震驚與恐懼。
“不!不!不!”
“這是誰乾的!這是誰乾的!”
她發瘋般上下劃拉著頁麵,但頁麵裡沒寫凶手是誰。
“凶手是誰?難道你心裡沒數麼?”33號冷冷地說道:“這樣的祭祀手法,整個南亞也隻有獨一份吧?”
拉斐一下子呆住了,腦袋如遭雷擊。
是的,她再清楚不過,這是祭祀黑暗女神迦梨的方式,不是先把人殺死再砍頭,而是活著砍掉了腦袋。
“不!這不可能!她這幾天一直跟我在一起,絕沒有時間跑一趟南亞!這一定是有人誣陷她!”
33號哼了一聲,“殺幾個普通人而已,難道還要她親自出馬?買凶殺人沒聽說過?隻要付足夠的錢,殺人方式還不是任選?”
“不這不可能迦梨女神隻殺壞人,我的弟弟妹妹那麼可愛,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他們連殺一隻雞都心疼啊還有我父母,他們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全都為了討生活啊迦梨女神沒有理由殺他們啊”
拉斐不知道是因為窒息缺氧還是受刺激太大,精神恍惚,語無倫次地替她的家人辯解,又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反正你的迦梨女神不就在附近麼?想知道是不是她讓彆人殺的,直接去問問她不就好了?你自己在這裡瞎猜又有什麼用?”33號說道。
這句話倒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拉斐重新產生了一線希望,她的家人被殺了,支撐她的隻有對迦梨女神的信仰,如果連信仰也坍塌了
她站起來,行屍走肉般向小穗她們離開的方向走去,正如33號說的那樣,她要當麵問問迦梨,她希望迦梨女神給出否定的回答,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