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打算叫住15號詢問的時候,前麵突然出現一個黑影,宗主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黑影的樣子,15號就和黑影一起消失了。
宗主以為是15號受到了襲擊,她遍尋不到15號,再一看手機信號在這裡受到了嚴重乾擾,便打算先退出窪地再說,接著她就聽到了熟悉的響指聲。
她震驚、憤怒、傷心、失望,不願相信15號背叛的事實,心中還抱有僥幸心理,不斷為15號開脫,覺得15號可能是受到了敵人的脅迫。
她在濃霧中質問15號是為什麼,是她還是忍者學院對不起15號,為什麼要選擇這麼做?
直到今天,她依然沒有得到答案。
其實剛被困住的時候,如果她拚儘全力使出居合斬吹散霧氣,不能說完全沒有脫困的希望,但她當時對摩利支天菩薩轉世者的執念太深了,唯恐居合斬誤傷到趙曼,而且她也不想殺死15號,因為她還不明白15號背叛的動機……就是這麼患得患失之下,她的體力在被困中迅速消耗,到後來她發現如果勉強使出居合斬,自己恐怕也會力竭而死。
“難道15號就沒有提出什麼要求麼?”江禪機問。
宗主略加遲疑,“有,她要求我說出忍者學院的……某個密碼。”
江禪機察言觀色,知道這個問題恐怕不宜深問,15號甘與整個忍者學院對抗也要得到的密碼,肯定事關重大。
33號和22號一臉茫然。
“上忍、中忍和下忍在忍者內部網絡中都有不同的訪問權限,不過有一個埋藏得最深的數據庫隻有我知道進入密碼。”宗主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15號是怎麼得知這個數據庫的存在,但那個數據庫裡存放著最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
宗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江禪機想了想,說道:“宗主,我知道這是你們忍者學院內部的事務,我無權插手也不宜多嘴,但如果15號寧死不肯開口的話,無論對貴院還是對一衣帶水的本校都是一種隱患,我覺得15號背後肯定還有主使者,所以如果能得到您的首肯,我想試試能不能探出15號的口風……死馬當活馬醫嘛。”
33號不以為然,隻要宗主安然無恙,她不覺得還有什麼能威脅到忍者學院。
宗主沒有考慮多久,“可以,15號這次的所做所為給很多人添了麻煩,已經超出了本院內部事務的範疇,你想試試當然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忍者們都受過了對抗嚴刑拷打或者迷幻藥物的訓練,想逼出口供不太可能。我這次回去還有一件事就是重新調查15號的背景,我認為她在進入忍者學院之前的經曆是偽造的。”
江禪機恍然,宗主是因為15號死不開口,才打算從側麵迂回,通過她最擅長的背景挖掘來找到15號的動機與幕後主使。
前幾天,宗主對院牧長的背景挖掘令他不寒而栗,竟然從多年前報廢的硬盤裡找到了一份珍貴錄音,不過宗主隻講完了那個小故事就沒再多說,倒是學院長似乎通過這個小故事印證了一些事,顯得更有信心。
萬一宗主對他的背景進行挖掘……能挖出啥?薑嬋姬這個名字本來就是陰錯陽差,啥也挖不到,他不信有人能想到江禪機這三個字上。
“宗主,如果您不反對的話,這次隱修院之行,我想帶著15號一起去。”他提出申請。
他們最初的計劃就是借助15號的能力來對付莉莉絲,如果院牧長同意出山,那一切都好說,他們隻要負責喊666就行了,但如果院牧長拒絕,15號的能力還是很克製莉莉絲。
“行,跟我來。”
他們跟著宗主走出病房,宗主先去隔壁病房,敲門之後推門而入,對層流消毒床罩裡的李慕勤說道:“李先生,你好好養傷,在下先走一步——江湖路遠,後會有期。”
不等李慕勤說話,宗主就關上了病房門,走廊裡都能聽到李慕勤困獸般的咆哮聲。
同樣咆哮不止的還有趙曼,每當護士拿著安定精神的藥物去讓她服用的時候,她都會發狂,把藥片扔到地上,把水杯摔碎,而15號則在旁邊勸慰,並且向護士賠禮道歉。
“15號,從現在開始,你聽她的指示行事。”
宗主進入病房,指著江禪機對15號說道。
“憑什麼?”
15號還沒說話,趙曼先嚷嚷起來了,“我告訴你們,優奈已經跟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家夥劃清界線了!你們彆想再支使她!”
33號怒道:“你再罵一句?”
“我罵多少句都行!有本事你咬我啊!”趙曼不甘示弱,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可以吵架的,她快憋瘋了。
15號製止趙曼,淡淡地看了一眼江禪機,問道:“讓我做什麼?”
“你今天收拾一下東西,明天跟著我們去一趟隱修院。”他說道。
“如果我不去呢?”她又問。
“現在還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33號氣恨。
15號釋然地笑了笑,“好吧,反正我也沒有彆的地方可去了。”
她轉頭對趙曼說:“曼曼,我離開幾天,你好好在這裡養病,不要再為難護士小姐了。”
“不!我要跟你一起走!我不要待在這裡!”趙曼從病床上跳起來。
江禪機拉長了臉,挽起袖子,“你是不是還想被我拉進幻想鄉裡?”
趙曼臉色劇變,嚇得躲到病床後麵,拚命向周圍的人說道:“你們聽見了吧?不是我在胡言亂語!她親口承認了!就是她把我拉進了幻想鄉!把我跟那條外星魷魚關在了一起!”
沒人把她的話當真,在她們想來,江禪機隻不過是利用她的胡話嚇唬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