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凱瑟琳還想問她們c先生在哪裡,但顧慮到15號與c先生的關係,她還是忍著沒問。
回到一層,電梯門剛開,她們就聽到外麵響著消防車的警鈴聲,但建築本身的火警鈴聲已經停了,因為火警起源於負二層,但現在負二層已經解除警報。
消防車停在外麵沒有進來,幾個保安正在跟消防員交涉什麼,大概是說這邊沒事了,請消防員離開,但消防員沒那麼好說話,要不要離開不能由保安說了算,他們要進來檢查確認沒有火勢才會離開,所以兩邊僵持上了。
保安們這麼做肯定是出自上級的授意,畢竟這建築裡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如果隨火災一起燒掉了倒也無所謂,但如果沒燒掉,就不宜被外人看到。
凱瑟琳為了避免跟這幫人牽扯不清,架著15號翻牆來到外麵。
宗主與優奈都在原地等消息,其實從江禪機和凱瑟琳進去到現在也就頂多十分鐘,她們兩人雖然都很關心裡麵正在發生的事,但不至於連這點兒定力都沒有。
看到三人出來,宗主微微皺眉,“15號,你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
“屬下無能,技不如人”15號輕輕推開凱瑟琳,儘量自己站著。
“隻要你還穿著這身忍者服,就依然算是忍者的一員,忍者的原則你沒有忘吧?”宗主目光一閃。
“對等報複”15號微微慘笑,她倒是想報複,但憑她肯定打不過銀人,被克製得死死的。
“你叫什麼名字?”旁邊有人問道。
由於15號又是負傷又是窒息的,把自己搞得很狼狽,再加上是黑夜,優奈站在一旁沒有看得太清楚,但看到15號的身影,她突然心中一陣悸動,在她覺醒後的那天夜裡,被黑衣忍者拜訪後,她也曾試想自己穿上那身忍者服的樣子。
15號在出來的路上已經戴上了麵罩,側轉身體麵對優奈,儘量冷聲說道:“有什麼事嗎?”
優奈注視著麵罩後麵那雙亮如晨星的眼睛,“你能不能摘下麵罩?我感覺你像是我的一個熟人。”
15號搖頭,“你認錯了,你我素不相識。”
“是麼也許吧。”
優奈像是釋然地認同了15號的說法,但在15號又要轉身麵對宗主的刹那,她突然縱身一躍,探出右手抓向15號的麵罩。
無論是15號還是宗主都沒想到優奈會暴起偷襲,宗主當然不會允許有人在自己麵前傷害自己受傷的手下,立刻想要縱身攔截,但優奈早就想到了,揣在兜裡的左手啪的一聲打起了響指,令宗主撲了個空。
凱瑟琳站在離15號的不遠處,但一來她也受到響指的影響,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摻和這件事。
15號的兩柄短刀都遺落在建築裡,自己又負了傷,連站著都很勉強,根本沒有餘力躲閃,眼看優奈的右手即將抓到自己的麵罩,她也打了個響指,這是她身體受到襲擊時的本能反應。
優奈的右手也抓了個空,幾乎是擦著麵罩劃過。
“閣下想乾什麼?開酒吧的都這麼不講信用?”宗主冷聲抽出短刀,顯然已經動了真怒。
如果這時候優奈乘勝追擊,在她和15號已經差不多貼身的情況下,即使有響指的乾擾,她也有很大概率扯下15號的麵罩,但她停手不動了,並且退後幾步,重新將雙手揣進風衣兜裡,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再動手了。
她看了一眼宗主,說道:“剛才是約定暫時不跟你動手,但我沒說不跟彆人動手。”
這話雖然有強詞奪理的嫌疑,但也不能說是錯的,宗主反而被她搶白得一時無語。
宗主並不擅長耍嘴皮子,而優奈這麼多年經營酒吧,嘴上工夫肯定了得,否則不可能應付得了各色各樣的顧客。
優奈像是怕冷似的,把風衣的領子緊了緊,仰頭看著星空自語道:“打了這麼多年的響指,原來這就是聽到響指的感覺嗎?”
她不會受到自己響指的影響,但這不代表她不會受到彆人響指的影響。響指的作用原理是淋巴液的共振頻率,共振頻率是一個範圍,而不是一個精確值,隻是在某一個值上達到最大效果而已。
人類不是機器,做不到那麼精準,也許優奈的響指頻率比效率最大值稍低一些,而15號的響指頻率比效率最大值稍高一些,兩人都能引起淋巴液的共振,頻率卻有細微差彆,她們由於長期的訓練,大腦已經適應了自己的響指頻率,能夠糾正錯誤的腦補認知,但無法對彆人的響指頻率免疫,所以出現了剛才那種奇妙的狀況。
趙曼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氣得臉色發青,指著優奈罵道:“你是哪根蔥?為什麼要欺負優奈?有本事來跟我打!來呀!”
“曼曼!”15號急忙喝止,可惜晚了一步,趙曼的嘴永遠比腦子轉得快。
“抱歉,是我誤會了,確實認錯了人。”
優奈卻像沒什麼反應似的,輕易地低頭道歉,令趙曼有氣也撒不出來,隻能低聲罵幾句有眼無珠之類的話。
宗主悻悻地收回短刀,她可不想背上沒有信用的罵名,向15號詢問道:“是誰把你打傷的?薑嬋姬呢?”
“是銀人,薑嬋姬在跟銀人動手。”15號避開優奈的視線。
“銀人?”宗主一愣。
凱瑟琳從旁解釋了一下李慕勤說的關於銀人的事。
“施密特?”宗主想了想,“她已經死了,彆跟我講什麼死而複生之類的鬼話,你們說的銀人肯定不是施密特,至少不是原來的施密特。”
凱瑟琳感覺這裡的氣氛令她渾身不自在,趕忙說道:“我回去幫嬋姬。”
15號讓趙曼坐下,給她包紮右胸上的傷口。
優奈也疲憊般地找地方坐了下來,用僅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喃喃說道:可能,我不該離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