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拓真是不是已經跑了?”凱瑟琳望向消防車。
“我留意了一下,反正沒有車輛從正門離開院子,就算他跑了也得找找試試。”江禪機說道:“你們在外麵如果看見有車輛離開,想辦法製止,比如把車胎弄爆之類的。”
“好。”凱瑟琳點頭答應。
這座機構占地麵積不小,憑外麵那幾個人不可能將高牆大院圍得水泄不通,所以也隻能盯著正門了。
江禪機不再多言,轉身上樓,他有拓真最高權限的id卡,在這棟建築裡通行無阻,一層層、一個個房間往上找,等找遍地上四層再去地下一層找,如果都找遍了還找不到,那要麼是還有隱藏房間,要麼是拓真已經溜掉了,也隻能遺憾放棄。
將時間的齒輪倒撥一些。
當15號從拓真兜裡偷走id卡之後,拓真還在氣急敗壞地訓斥著麵前的銀人,但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有兩台手機,一台是用於“工作”聯絡用的,另一台才是他的私人電話,但知道他私人號碼的人很少,像這種他布局很久的、以整容醫院為掩護的機構負責人也隻知道他的工作手機號碼。
此時響起的正是他的私人手機。
正好他罵得有些口乾舌燥,一直不停地大聲罵人也很費勁,大腦都有些因為缺氧而暈眩,於是他喘口氣歇歇,順便拿起手機察看。
他收到的是一條短信,發件人的號碼經過了偽裝,一看就是假號碼,信息內容是:今晚有客人到訪。
拓真皺眉盯著這條信息,視線像是要把手機屏幕燒出個洞來。
誰發的信息?
知道他私人手機號的隻有極少人,這個手機號從來沒有注冊過任何東西,平時連垃圾短信都收不到,而這個經過偽裝的號碼肯定不是發錯人了。
客人到訪意思是會有不速之客來這裡?
他下意識地去摸兜,旋即臉色劇變,id卡不見了!
一開始他以為放錯兜了,但他把幾個兜都找遍了,甚至把兜都翻掏出來,依然沒有找到。
是丟在哪了?
不可能!他進這間屋子時明明還刷了id卡,如果丟也是丟在這間屋子裡!
他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裡轉了幾圈,連廁所都找了,根本沒有看到id卡的影子。
有人潛入這間屋子然後偷了他的id卡?
這怎麼可能?
窗戶關得好好的,門隻能刷卡進入,而且之前他一直站在可以看到門口的位置,怎麼可能有人潛進來?
忍者?
他一向視忍者為心腹大患,這些喜歡刺探情報的家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他周圍,所以他有一個習慣,就是在進門出門的時候總是快進快出,將門打開一條僅能容納自己通過的縫隙,進門之後立刻關門,這樣就算是忍者也不能穿牆而入吧?
另外,如果說忍者是提前在這間屋子裡等著他進來,但偷了他的id卡之後是怎麼出去的?
他想不明白,但id卡被偷了是事實,從他眼皮底下、從銀人眼皮底下偷走了,說不定偷的時候還在嘲笑他。
啪的一聲脆響,銀人茫然地捂著臉頰,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抽她,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誤。
“廢物!廢物!”拓真指著她破口大罵:“有人從你眼皮底下把我的id卡偷走了,你連這種事都沒發現,你說你是不是廢物!”
光罵還不解氣,拓真恨不得把她暴揍一頓,諒她也不敢反抗,但現在不是揍她的時機,那人放著其他研究員的id卡不偷,偏偏冒險來偷他的id卡,這證明那人要去的是彆人的id卡到不了的地方。
“現在,你立刻給我去負四層,如果負四層有任何一個不該出現在那裡的人,都給我格殺勿論!也不能讓負四層的任何一個活物跑出去!”他狠狠地命令道,“這次你最好彆再給我搞砸了!”
銀人麵色沉重地點頭,但沒有立刻出門,沙啞地問道:“我怎麼下到負四層?”
拓真又啪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咆吼道:“我管你怎麼下去?你耳朵聾了?沒聽到我的id卡被偷了?自己想辦法!”
銀人咬緊牙關,不敢頂嘴,拎著沉重的箱子離開房間,又關好門。
房間裡隻剩拓真一個人,他頹然癱坐在椅子裡,太陽穴一蹦一蹦的疼,胸口也不太舒服,他顫抖著從兜裡掏出一個分藥盒,就是那種每個格子裡裝著每天需要服用藥物的小盒子,從一個格子裡倒出數片藥物,一仰脖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