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五章 拷打_卒舞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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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五章 拷打(1 / 1)

“還是一言不發?”一間很普通的囚室門前,守衛在這裡的人竟然是原灄水紅鱗幫的二當家霍淺,而像是串門般拎著一兜子梨的人正是關淩霄。

如今的霍深是長生盟的水路總督,地位隻在五祀頭領之下,霍淺也不是來長生盟當門衛來了,他雖然職位不如兄長,但與關淩霄的親近程度卻要更高些,儼然是得到器重的心腹大將——雖然霍家兄弟對於紅鱗幫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但這樣的變化也的確令他們挺滿意的,原來手底下的兄弟們在加入長生盟之後待遇也不錯。

紅鱗幫這個名字也差不多該成為曆史了,雖然想起過去不免有些傷感,但至少哪怕隻剩一口氣的紅鱗最後也沒有被外人所摧毀,也是件能安慰人的事情了。

平時的霍淺肯定沒有功夫和監獄較勁,不過這屋裡關押著的人物可了不得,非得是個一流高手率人坐鎮才行,於是大部分時間都是霍淺與左丘槐在打替班。

至於被如此嚴防死守的家夥是誰,想必也是不言而喻了——論摘桃子,天下恐怕再無人出關淩霄之右,甭管一件事的發生與他有關無關,但隻要讓他把手伸過來,那獲利者絕對有他一個。而在泰平鏢局與無衣的殊死一戰當中,關淩霄憑借著先救下賀難擄獲無衣少主、後又單挑斬殺摩訶迦是的光輝戰績又狠狠地刷了一波威望,而賀難不好處理的柴思疇自然也是被他帶回了自己的地盤裡。

說來這無衣少主也是可憐,其生滅、成敗都因家族而起,一首龍庭之讖讓他對鬼神征兆一事過於狂信,先是機關算儘欲將計就計入局倒是占儘上風,可其後卻空為性格所累,戰略上躊躇不決致使計劃接二連三被人破解,交手間又懼邪劍威懾膽氣皆失,竟被賀難所傷,空有武功抱負卻全無器量,方才落入個萬劫不複的境地之中。

返回長生盟的路上,柴思疇一直都在昏迷當中度過,或者說就算他沒有被關淩霄用迷藥擺布於睡夢當中,恐怕也是渾渾噩噩——他想不通,自己憑什麼會敗?哪怕是已經被送進了長生盟的大牢之內,他也沒有和人交流過一句,更沒有展現出要逃跑的意圖。

關淩霄大致是了解柴思疇的想法的,“如果自己不知道輸在何處,那就算活了命又算什麼?而且自己已經被邪劍刺中,恐怕時日無多”,但想歸這麼想,看守還是不能有鬆懈的,更何況看守的意義也並不隻在於防範犯人逃走,也是為了防止他自殺。

然而年輕的盟主今天過來,就是要撬動柴思疇金口來的,隻不過他提溜著的水果不是探望用的禮品,而是他自己要吃的——南方種植梨樹不多,這都是托朋友加急送過來的特產。

“看來你還是沒有想通啊?”關淩霄倒是從容,隨便拉了把吱呀搖晃的木椅便坐了下來。

柴思疇就坐在牆邊的草垛之上,數十天沒有過梳洗的他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這對於曾經那個精致的貴公子來說絕對不可忍受,但作為階下囚他遲早都要適應,而桌上的殘羹冷炙也證明他最近的胃口並不怎麼樣。囚徒沒有對關淩霄的到來有什麼反應,渙散的目光依舊鋪在角落當中。

“還是這種精神不振的狀態麼?那看來你的失敗也絕非偶然。“關淩霄又激將道,順便把小刀也從懷裡掏了出來。

那明晃晃的銳器將光線反射到柴思疇臉上,迫使柴思疇不得不對貴客的拜訪做出反應“哦?已經等不到詛咒將臨之際就要取走我的性命了麼?”

“你果然對那個所謂的詛咒非常介懷啊!”關淩霄說話也很難聽,像顆釘子一樣砸進了柴思疇的痛點“至於這把刀,不是用來殺你的,而是用來削皮的。”

就像嶽浩然能用真炁將樹杈削作細長的木劍一樣,這種本事關淩霄同樣能掌握,這就意味著其實他削梨根本用不上刀,這東西本質上還是一個用來引發對話的道具——借光線去晃柴思疇是他早就構思好的小手段了,但他偏偏不會把這事兒給挑明,也算是一種惡趣味吧。

“儘管你的確有可能命不久矣,但就不想聽聽我這個局外人的觀點麼?”關淩霄咬了一口甘甜的水果,汁水的香氣四溢。

“如果不是你從中橫插一腳,那現在坐在這兒說教的人應該是我,而隻能不服氣地聽著的人會是賀難。”柴思疇麵如沉淵,在數十日的一言不發之後,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謔,你還知道自己不服氣呢啊!看來這事也讓你漲了點記性。”關淩霄一臉痞相,與其說這神態是有八分像賀難,倒不如說賀難像他“但你把責任歸咎於我的出現,一樣是逃避的表現。”

“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會輸給賀難。”關淩霄冷笑一聲,或許隻有他知道他這麼說的理由。

“雖然我受了賀難一劍心態不穩,但說到底我的武功更高,而解決掉他之後,無論我會不會出現在正麵戰場上,以摩訶迦是那逆天的功法都能將其它人殺得一乾二淨。”雖然直到今天為止他也沒有見過同伴,但至少也從守衛的聊天當中拚湊出了當日的戰況。而聽他的口氣,柴思疇的確對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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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毫不留情的嘲笑和不容置喙的駁斥出現在了關淩霄臉上“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你一定會輸給賀難的理由了……”

“同樣是被邪劍所傷,賀難在戰鬥當中可沒有喪失鬥誌,反而拚命地在尋找機會,而你隻不過是被刺中之後就意誌大損,甚至到今天也是——那小子可是一刻都沒休息仍在活躍著呢!”關淩霄又道,幾乎是逐層地在剝離柴思疇的自我欺騙“而正麵戰場上也沒有你想象當中那麼大的優勢……摩訶迦是已經油儘燈枯,無非就是誰用命去接下那一招而已,如果運氣再好一點的話或許沒等到運功,那個番僧就已經因為透支生命力過多而死了。”

儘管柴思疇的眼神當中暴露出了他對關淩霄的結論並不信服,但還是保持著那副靜候高論的神態。

“再要說的話,那就是賀難雖然弱得像坨屎,他自己也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他還是選擇獨自一人來追擊你,儘最大的可能讓正麵戰場的力量不被分散,我不好評價他這個決定是否理智,但至少證明他的勇氣就已經在你之上了。”也不是非得要把賀難誇到天上去,總之關淩霄為了激怒柴思疇還是挺不擇手段的“反觀你麼……算是什麼?用手下去給自己當人肉盾牌?就連現在還想著什麼摩訶迦是用他那燒命的功法攔住追擊?”

“同樣是犧牲的對象,賀難選擇了自己,而你選擇的是同伴——就算你真的毫發無傷地殺掉了賀難又能怎樣?就算兩把寶劍都落入你手裡又能怎麼樣?這早就是一場無關劫鏢的不死不休的戰鬥了。”關淩霄同樣也是一個組織的首領,甚至如今全武林都得向他俯首,所以他並非沒有資格在這方麵教訓柴思疇“受國之垢為社稷主,受國不祥為天下王……連這樣感悟都沒有的你就算能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你覺得在你的領導之下無衣真的能重造舊江山?”

“你懂什麼……隻有活下來的人有資格去逐鹿,死去的人除了罵名之外就什麼都不會剩下!”柴思疇的憤怒並不源於對方對於自己人格的貶低,而是關淩霄徹底地否定了柴家的理想“什麼受國之垢受國不祥,我的先祖就曾經親自衝鋒陷陣對抗武林,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難聽的諡號與可笑的一生?他去受國之垢才導致山河破碎,而柴家正因為遠遁關外積蓄實力才有了今日的無衣!”

“我又沒當過皇帝,也不想對一個死人評頭論足的,但現在的你不是還活著麼?所以你難道還有‘逐鹿’的資格不成?”關淩霄當頭棒喝,一棒子就打斷了柴思疇言辭當中那並不牢靠的支柱“而死去的人也並非一無所有,至少那個摩訶迦是在我這兒可比你更受尊敬。”

“我對我當下所處的困境並不否認,但那點可悲的敬意又有什麼用?世人總是喜歡傳頌過去的悲情英雄罷了,說到底你我觀念不同,於我而言哪怕是死也要留下些切實的東西,而非什麼虛無縹緲的意誌。”柴思疇憤然。

“是嗎?那我還真得跟你說一聲,摩訶迦是也並非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哦!”關淩霄看著柴思疇那因為發覺而變得有些驚恐的臉,繼續道“而既然你這麼喜歡在死前做貢獻,那我也可以讓你留下遺產。”

柴思疇知道關淩霄不會就這樣殺了他,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卻更加失措。

他留下的東西是否屬於他本人無所謂,但他的名字本身就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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