鑊澤 第九十八章 天將降大任_卒舞_思兔 
思兔 > 武俠修真 > 卒舞 > 鑊澤 第九十八章 天將降大任

鑊澤 第九十八章 天將降大任(2 / 2)

見齊單已經蘇醒,江文炳一屁股坐在他的床頭:“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閒人啊?卯時衙門都升堂了。最近我爹要回來,我可不得好好表現幾天,得虧你找我找的及時,明兒我就得去郡裡當班了。”

江文炳的官職是京師左馮翊——京畿地區共有三郡,分彆是京兆尹、左馮翊和右扶風,這三郡之名既是官職又是行政區域,合稱京師三輔,雖然地屬畿輔而不稱郡,但實際上就是該郡的郡守、最高行政長官,不過要論起級彆來這三輔要比賀難的師兄周獠那個水寒郡郡守大了半級左右——畢竟是首都地帶嘛。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姐要生了吧?這個節骨眼兒你不在京城?你不怕她罵你啊?”齊單順口提了一嘴——他從來不帶江文炳去青樓的原因也很簡單,人家有妻子,而且他的妻子還是齊單的親表姐,齊單生母榴貴妃的外甥女,工部尚書劉文龍之女。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齊單和江文炳一直以來都同氣連枝——畢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不過話又說回來,齊單和江文炳從小就一直在一起廝混,連帶著一幫家世顯赫的孩子一起,齊單的表姐自然也在其中,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對魁梧奇偉的江文炳芳心暗許了也說不定。

您說就這關係,齊單敢帶自己的姐夫往青樓跑麼?讓他姐知道了非得把這兄弟二人皮扒了掛在府門口。

江文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穩婆說估計還得大半個月,我去十天也不妨事。再說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對老爺們指指點點的乾什麼,大丈夫就應當帶三尺劍立不世功,她敢罵我一句試試?”

“我依稀還記得你腆著個老臉去我舅舅家提親那副低三下四的樣子,你爹的狗舌頭都沒你伸得長……還有你見我姐出嫁那天打扮的時候,口水都要流到褲襠上了……”齊單的樣貌俊美異常,主要歸功於他的母親榴貴妃,畢竟如果沒有一副好皮囊如何能入得了大盛皇帝齊長庚的法眼?而劉尚書年輕的時候也曾號為美男子,說明這一家子血統都極為優良,而齊單表姐的相貌——這麼說吧,單論長相,她還要勝過朱照兒幾分。

齊單在外人麵前通常寡言、矜高,但在自己人麵前就不一樣了,實際上他的嘴皮子一點兒也不比賀難差——對於他來說江文炳就是自己人,與走狗、屬下、朋友都不同,他二人是過命的生死之交、勝過自己一母同胞的七弟齊複——畢竟齊單和江文炳年齡相若光屁股玩到大,而齊複今年才堪堪過十歲,年齡上就有差距。

被齊單視作“自己人”的寥寥無幾,所以整個天下也沒有幾人看到過齊單這樣有點兒孩子氣的樣子。

“行了,說正事兒吧。你大半夜讓人通知我今兒來你這兒是要做甚?”每次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直入主題的永遠是江文炳。第一齊單這人喜歡玩兒神秘,第二齊單也隻有在江文炳麵前能鬆懈下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我昨天隨手見到了個不識天高地厚的小子,看他身上還有股不怕死的勁兒就順手收了,但他的野性不小,又不會武功,就尋思著送到你那兒培養一段日子,你弟弟得跟你爹一起回來吧?讓他親自過手那就最好不過了。”齊單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他加入……”江文炳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家夥……

“噓,隔牆有耳。”齊單硬生生地將江文炳要說出來的那個詞給拗斷了:“總之就有勞你們兄弟二人多費心了,這段時間我估計還得往你那安排不少人,至於放到哪個位置,到時候再說也不遲,我心裡有數。”

“隔牆有個屁的耳,就你這破院子總共才多大點兒地方、有幾個人,我連馬都騎不開……”江文炳一臉鄙夷,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齊單這種遮遮掩掩的言辭。

他們二人現在待的地方可是正兒八經的趙王府,江文炳說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並非離譜。一般的王府南北一百餘丈長,東西八十餘丈寬,占地一百五十畝往上走,這還是盛國分封諸王時不設郡國為封地、所有親王隻能在京師三輔地區建王府的規模;若是放在前朝諸侯王有封地的當年,最大的王府據說南北長有二百餘丈,東西也有接近二百丈的寬度,占地六百畝不止——這個數字已經超過了如今的皇宮“五官城”的七成,而在前朝也隻是堪堪皇宮的五成左右大小。

齊單的府邸雖然說是王府,但規模裝潢還不如權貴或是豪商的宅邸,實在是有些過於寒酸了——他的王府壓根就不是特意建的,而是買了個還算寬敞的院子然後掛上了個“趙府”的牌兒,連“王”字兒都沒有,整個府上就齊單這麼一號人物,偶爾與他相熟的朋友們倒是會來拜訪。倒不是因為齊長庚不喜歡齊單所以對這個兒子很是刻薄,其實齊長庚反而麵子上工夫做的很足,齊單要什麼他就給什麼——除了權力。

所以說齊單是一點兒也不缺錢的,從他隨手就給小狼兒五錠金元寶就能看出來這人也是個花錢不眨眼的主兒。隻不過齊單一來低調,二來主要也是為了氣他爹,就自己找了這麼個地方住著,至於盛國原來的趙王府自然是空著。

相比之下,如今最大的王府就是秦王齊駿的住處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秦王府光台基就高一丈二,僅次於五官城統一規格的三丈三,占地更是足足四百畝——如果有一天他真死在賀難或者齊單手裡,那這一條估計也能成為罪名之一。當然,也不能因為人家宅子大就敵視人家,畢竟是秦王殿下自己掏錢建的,而且沒動用國庫的錢,就算是齊長庚也不好阻攔——天知道秦王為什麼會這麼有錢,但賀難和齊單都知道——他賺錢的本事隻會比花錢的能力更出色。

江文炳剛罵完齊單,轉眼間就被打臉了。月牙兒輕輕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她那纖細的胳膊端著一盆清水:“白公子,我聽您房裡有動靜便知道您醒了,就去打了盆水來為您洗漱……”話音未落,她才發現屋子裡除了白公子還有一個人,“這位是……”

“不關你的事,你先出去吧。”齊單向月牙兒擺了擺手示意她退出去,月牙兒也很是伶俐懂事,知道白公子和這魁梧男人說的話自己聽不得,便放下水盆退了出去。

“什麼情況……你金屋藏嬌啊?那小姑娘看起來才十六?十四?畜生吧你?”江文炳愣了數息才回過神來:“你不是去照兒家提親了麼?這樣是讓照兒他哥知道了還得了?”上次拜訪朱尚書府上江文炳可是在場的,朱斜陽的那一番話他還記憶猶新——他還因此揶揄過齊單“你白公子青樓常客的名聲真是傳遍大江南北,不如改名叫青公子算了。”

“嗬嗬,我看你才是為了躲我姐才要跑去馮翊那地方吧……是不是在那裡有新歡了?”齊單迅速轉移話題並反唇相譏,不過他也知道此時不是鬥嘴的時候,“洗清自己的嫌疑”更加重要,便一五一十地將昨夜之事給江文炳敘述了一遍。

在聽完了整個過程之後,江文炳斜著眼睛看了齊單一眼:“我說……某個瘋狗一般的家夥給你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麼?”

瘋狗指的自然就是賀難,而江文炳的意思其實就是“你現在挑人的眼光就是從垃圾堆裡挑寶貝?”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裡奚舉於市……”齊單又引了一段孟子之言,看來賀難給他的印象不是一般的深——畢竟二人的第一次交鋒就是以孟子之言始:“人說見龍在田,試試又沒什麼損失。”

“不得不說,我從他身上沒少學到東西……可惜天底下的賀難沒有那麼多。”齊單的眼神稍稍黯淡了下來:“雖然我和他的身份雲泥之彆,但在智謀、誌向、膽魄上,他都是我所認可的對手,他的心性甚至我都有點兒自歎弗如。”想到這兒齊單的嘴角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所指的心性是賀難的厚臉皮——他當然不會忘記他說過“賀難是他見過的、最為卑鄙無恥之人。”

“那又怎麼樣,他不是仍然被你所鉗製麼?”江文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他知道遲則豹給齊單帶回了賀難的信。

連同那封信的真意齊單也一並解釋給他聽了。

“鉗製的了一時罷了,你不會以為他是那種會為了郎情妾意、兒女情長就會舍掉性命乃至理想的人吧?”齊單看得清賀難,一如賀難也讀懂了他。

“那你還說照兒……”江文炳有些愕然,他以為自己的兄弟把賀難掐的死死的。

“他會為了照兒權且忍讓甚至退避三舍,但也就僅此而已了。”齊單拍了拍自己視作手足兄弟的人的肩膀:“不過放心,我還有其它東西能製約他。”

臨離開趙王府前,江文炳突然問了齊單一句:“那你呢?”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全,一是因為身邊還有要跟著他一起走的小狼兒在場;二是因為與他粗獷的外表相反,江文炳其實是個臉皮很薄的人,他覺得把“那你會為了照兒放棄一切嗎?”這句話完整的說出來或多或少有些難以啟齒。

實際上他知道答案,畢竟比起賀難來說,江文炳才是最了解齊單的人,這才是他難以啟齒的原因——他也一直將照兒視為親妹妹那樣看待,進退兩難。

話一出口的瞬間這頭猛虎就後悔了,自己不該問出來的,至少這個答案藏在齊單的心裡比讓他說出來要好得多。至於指望齊單聽不懂自己的意思?豬在天上飛都比這個有可能。

“不會。”

那聲音的主人沒給江文炳後悔的機會,乾脆、果決、沒有任何遲疑。



最新小说: 四合院屌絲來襲 七大男主每天兩眼一睜就是雄競! 仙密 大國軍工,從四代戰機開始! 斷絕關係不舔後,豪門父母哭慘了 我當撈屍先生那些年 現場改功法,你管這叫不懂修煉? 少爺,隻求財,不求愛 世族嫡媳 與妾做平妻?我轉身改嫁當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