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五章 弄假的奇謀_卒舞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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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弄假的奇謀(1 / 1)

江湖中人鮮有擅長馬戰的,雖然趕路都要騎馬坐車,但無論是練功還是交手大多都站在地麵上,就算是輕功——也沒必要非得在馬背上施展。而像鬱局主這種鏢師世家就不一樣了,泰平鏢局中甚至還養著幾個賦閒的老兵作為騎術教頭。

究其原因,隻能說鏢師這個職業的傷亡率非常高,畢竟彆人行走江湖也就一把兵刃、一個行囊就能解決問題,而鏢師可是揣著金銀財寶在身上的——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碰上一個腰間彆了一把劍但看上去就沒什麼值錢玩意兒的人,哪怕他就是一個隨便買把劍給自己壯膽的普通人,賊都懶得去偷去搶他;但若是你帶著幾大箱金銀,就算你武功天下第一又怎樣?一樣會有人來奪你這虎口食。

武功高,也不是說就一定能活下來,下毒、圍毆、偷襲……多少一流高手都死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之上。

所以身在這行當之中,你多學會一門保命的本事,就能多安安穩穩地活上幾年。

鬱總鏢頭當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馬上功夫相當過硬,而其慣用兵器、一杆精鋼打造的長槍拆成兩段在近身步戰中亦有所發揮、威力不俗,而合在一起更是馬戰中頭一號的兵器之王,而鬱茂生也乘著悲怒交加之氣勢,挺槍與那矮胖男子交戰在一處。

隻一招,總鏢頭便察覺到了不妙,這男子的兵器隻是一柄平平無奇的環首刀而已,在長度上較自己這槍差了老遠,但看他神情似乎還沒怎麼發力,便將自己的奮力一搠給撩開。

見此情形,吳鏢頭也帶著手下過來一齊圍攻,將這矮胖男子困於垓心,然而此人的實力依舊超出眾人想象,縱使被四麵夾攻,仍不減分毫勇力,不落下風。

「一個就這麼麻煩,要是兩個齊上那還了得?」鬱總鏢頭分念一想,餘光已瞧見那瘦高女人催馬去追趕護送寶劍的小隊,連忙槍出如雁蕩,拍馬一躍跳出戰圈,直奔那女人而去。

瘦高女人反應倒也機敏,聽得身後馬蹄亂響便知有人來追,回頭一望時暗器頃刻脫手而出,數把長錐朝著鬱茂生攢射而來。

鬱茂生方才觀察這女子形態便知道她練的定然是暗器功夫,所以早有提防,舞槍將那暗器紛紛撥落,而那女子又故技重施,鬱總鏢頭仍舊是片葉不沾身。

然而,下一時刻,鬱茂生胯下的駿馬卻幡然倒地,兩隻前蹄突然跪下,直直將鬱局主從鞍上甩了下去,等他調整好身形再看時,才發覺那女子出手意欲何為——她見第一波暗器對鬱茂生毫無效果,那第二波便是奔著馬去的,此時那匹棗紅馬的兩條前腿上總共釘了三根半尺來長的鐵釵,透骨而出。

這一來一回,鬱茂生已然是追不上那女子,便又回來參與圍攻,而在走了鬱局主這第一高手之後,眾人已被那矮胖男人殺的四散開來,折了好幾個兄弟進去。

當然,也並不是沒有好消息——這矮胖男子同樣也在圍攻中負了傷,但他顯然無暇理會旁人,在衝破重圍之後便沿路追著那女人的方向去了,而鬱局主此時也再無保留——那女人能不能拿到貨物再說,這矮胖男子奪了數人性命去,必須要讓他以命相抵!

但見鬱茂生將槍尾支在地上,雙腳直接踏在槍柄借力彈起,雙腿如鑽地朝著馬上踢來,那鋼槍化蟒化龍,連人帶馬一起卷倒!

「鬱局主真是好本事。」那胖子有些狼狽地從地上滾起來,反握刀柄,似乎是在思索脫身之策,故以話來使鬱茂生分心。

而鬱茂生壓根兒不理會他說什麼,方才他環顧戰場,發現有好幾柄斷成兩截地兵器散落在地,猜測對方那環首刀並非凡品,乃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兵刃,所以也在同時揣摩著殺招。

再交手,鬱局主恍然發覺對方刀法中的秘密,這刀的重量遠超平常,故而一揮一斬都帶有千鈞之力。

又過了數合之後,矮胖男人發力愈來愈猛,但反而讓鬱局主平添了幾分取勝的信心。

因為他發現對方這刀法真夠糙的——鬱茂生也是見多識廣之人,自然能辨析的出對方所用的刀法乃是非常精妙的上乘刀術,但這使刀的人卻沒那麼精密的技巧,所以隻憑一口寶刀和一身勇力在與自己相鬥。

念及如此,鬱茂生索性也不再保留體力,鋼槍來回猛攻左衝右突,果然得占上風,而這樣下去再過不到五十回合,這矮胖男子便陷入必敗之局麵,那時才搶了對方的馬沿途追趕或許還能補救。

隻可惜……他搞錯了一件事。

那女人的武功,要比這男人還高……得多。

三發鐵釵自鬱局主看不到的死角射來,分彆命中鬱局主的後頸、後心和右臂,鬱局主登時便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呼,這三大鏢局的總鏢頭果然有兩下子。「矮胖男人擦了擦臉上的汗,他本就是個稍微動一動筋骨就汗流浹背的體質,而今差點兒被鬱茂生要了命,渾身衣衫仿佛水洗過一般。

「行了,東西拿到之後就快走吧!「那女人將懷裡的鉛盒子丟給胖男人。

「先等等,這塊兒要怎麼處理?」自己的馬已經被鬱茂生一槍卷倒在地不能動彈,所以胖男人便牽了泰平鏢局的馬,在上馬之前他又指了指淩亂的戰場。

「沒那個功夫了,這地方一天下來也是有幾個人打這兒路過的,咱們殺一個埋一個得耗到什麼時候去?」女人有些不耐煩,連忙催促道。

聽女人這麼說了,這男人也不再言語,便主動開路走在前頭。

直到二人離開片刻之後,那吳鏢頭才匆匆收攏了幾個殘兵回來,將眾人的屍體草草收殮一番,而發現總鏢頭還活著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在給鬱局主簡單地包紮止血過後,一行哀兵也是悲憤交加地打道回府。……

賀難一行人是在昨日抵達鉞月郡城的,而在休整一番過後就立刻來鬱府上門拜訪了。

鬱如意也作為中間人為雙方介紹了彼此,本來看賀難魏潰等人一個個神頭鬼臉、奇形怪狀還有些擔心這些人能幫上什麼忙,但在聽說這少年就是當初女兒為李禦史護送的那個親授弟子之後,夫妻二人也算是放下了戒心,李獒春的學生多少也算是半個自己人。..

從劫鏢事件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鬱總鏢頭早就能下床走動,身上的傷也恢複了個七七八八,隻是泰平鏢局的總鏢頭親自押鏢身負重傷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已經在小範圍內流傳開來,對鏢局的聲譽有了不小的影響;而且那雇主也遲遲沒有回音,讓鬱茂生感到焦躁煩悶不已。

在聽完了鬱局主把事情的全過程講述一遍之後,就是賀難的提問時間了,再三確認過來回的行程、路徑以及劫匪的大致外形過後,賀難心中便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的雛形:「伯父,您覺得那個胡商給您講的故事……是真的麼?」

「其實……本來我也不相信。」鬱茂生歎了一口氣:「隻是自打泰平出生、我把鏢局的名字改了之後,我親自押鏢就再沒有出過事——直到這一回碰上了這把造了孽的劍……」

賀難輕鬆地笑了笑:「這把劍身上到底有沒有那種魔力,沒人能說得清楚——但是否相信這個故事,卻是人們自己的選擇。」

「看來賢侄是對這邪劍的傳說深信不疑啊!」鬱茂生看了一眼賀難,神情有些凝重。

「非也,在這把劍把我克死之前,我是絕對不信的。」賀難親身經曆過那「千麵教主」的妖法,雖然當初差點兒死在陣中,但他也從東方柝口中了解到了那千麵老仙想殺自己最後還得是靠自己苦哈哈地搬柴放一把火,所以對這詛咒並不是很看得起:「當然了,我不信歸不信,但想必那寧願在虎口奪食也要

將劍掠去的家夥應該是信的。」

「既然他信,那就好辦——咱們不妨就給他來個弄假成真。」

「怎麼個弄假成真?這劍現在又不在咱們手裡,咱們就連掉包都沒機會——而且要是真找到那個劫匪,也就用不上什麼掉包了。」鬱茂生覺得賀難的意思有點兒不靠譜。

「所以說,咱們得先弄出一把假的來。」賀難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為箍、其餘三指為底,瀟灑地托著茶杯,胸有成竹地說道:「哎我……再讓那詛咒「靈驗」一回。」

說這話的時候,賀難把滾燙的熱茶不小心灑在自己手上了,但他釋放出來的那種自信足以讓他麵不改色地摘起手帕把湯水與茶葉擦得乾乾淨淨。

雖然還是很疼,疼的差點兒讓他下意識地飆出臟話來,但他就算是硬撐,也得在這幫人麵前撐出自己像是條硬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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