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四章 在鬱家的賀難_卒舞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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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四章 在鬱家的賀難(1 / 1)

“呦,姑爺醒啦!”賀難甫一睜眼,搠麵而來的便是魏潰這麼一句揶揄。

如果是往常,那賀難一定也會說些什麼垃圾話來反擊,但今兒他還真就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忍氣吞聲似的又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怎麼?活不起了啊?”老魏見狀伸手要拉賀難起來,但這小子卻是一點兒勁兒都不使,好像癱瘓在床似的,全靠老魏憑著自己的力道把這個癱子給薅起來。

“那倒不是……隻是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就覺得壓力山大。”賀難把睡前脫下來放在床邊的大衣披在身上,像個老僧般盤腿坐在床沿:“這幾天你找個機會,把泊兒姐從藥王齋接過來吧。”

“啊?她能幫得上什麼忙?”魏潰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雙眼當中充滿了無知的愚蠢。

沒想到賀難說的卻不是一件事:“你忘了?咱們在閻羅王地宮當中看到的那些怪物……”

“你還有閒心管這事?”魏潰嘖了一聲:“這和鹿檸又有什麼關係?”

“不是我有閒心,而是上麵有指示……我師父覺得這事兒很嚴重,我也一樣。”賀難道,他們去四海幫總舵時走的也是苦雲城那條線,所以賀難也就照例去拜訪了一下自己的師兄南應之,然後就把淬石莊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了講——然後賀難就得到了南應之的建議,以及李獒春直接發到鉞月城等待著賀難接收的批複。

而為了回答魏潰的第二問,賀難又壓低了聲音道:“雖然閻羅王死前仍然吞吞吐吐,遲則豹也跟咱們遮遮掩掩,但我還是在酆山查賬的時候發現了一絲端倪……”費安國雖然並不精通智略,但做事還是有一些基本的謹慎,不至於毫無章法,一些與他往來密切的重要聯係人都沒有明確的姓名記錄,都以代號標注,但賀難卻在閻羅王與一位代號為

“勝師”的神秘人物的往來中發現了蛛絲馬跡。賬簿中的內容顯示,閻羅王與勝師的聯絡並不算頻繁,大概每季度會有一到兩次,但每一次的明細都是巨額的金錢與各種物資的流通,甚至還包括人口……綠林當中的黑話把人叫做

“丁”、貨物叫做

“標”,賀難對此也略有些了解,但閻羅王似乎也掌握了一門並不通用、甚至很有可能屬於他自創的一套偏門術語,賀難也是照著其它欄目中的詞彙相互對比才得出了一些在他認為是關鍵信息的代稱。

就比如

“長標”是對這些怪物們的統稱,而其下仍有分門彆類的其它代詞,

“橫標”似乎表示已經死亡的怪物,而

“草標”與

“金標”則是對於怪物們品質的分類——像是賀難等人在地宮當中遭遇的那些、被閻羅王稱為殘次品的那一部分就是

“草標”,而金標的數量極其稀少不說,所有的金標都隻出現在閻羅王記載有關勝師的賬簿當中,由勝師掌握著。

酆山當中也鮮有人了解勝師的身份,就算是那些對此一清二楚的人也不會說,但在賀難的強行逼問之下,酆山三當家方恨少還是透露出了一部分情報……也正是因為方恨少說了些多餘的話,所以賀難推定出了勝師的匿身之處。

芒城。賀難從來沒去過這個位於盛國中南部的大城,但這並不妨礙他聽說過這個以山城聞名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這裡就是藥王齋的宗門所在……結合之前

“怪物們都是通過藥物所培育控製”這個得到閻羅王親口承認的結論,這很難不讓賀難聯想到這個所謂的勝師與藥王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總有人會覺得賀難這樣思考是小題大做、天馬行空,但賀難的理由則非常充分——先預設出一個最困難的前提並且做出準備,等到問題真正到來的時候才不會自亂陣腳,而且如果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克服,那種張弛有度的心態也能讓自己發揮得更好。

賀難的態度倒是有理,當然他也並不是沒有在自己這種態度上吃過虧——因為有的時候他

“放鬆”得太過頭了。

“所以你還是趕緊把我嫂子給接到眼前吧,彆哪一天真出了什麼事兒後悔也來不及。”老魏陰陽怪氣,賀難自然也是有樣學樣。

不過老魏麵臨的局麵跟這家夥可不一樣,小鬱的心意大家懂得都懂,但鹿檸還不一定怎麼回事呢,所以老魏也無所謂,而且他是那種不會想太多的人。

聽完賀難的話,老魏也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賀難的做法一方麵是為了從鹿檸口中打探一些消息,另一方麵也是在保護她,所以便應承下來:“那我就儘快出發好了。”

“不過我還得提醒你一件事兒。”魏潰正色道:“昨天的事情你還真彆不當回事,覺得大家說一說鬨一鬨就這麼糊弄過去了。一來人家小鬱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昨兒又是人家的年夜飯,親朋好友都在那坐著呢,無論你們倆現在怎麼樣、將來又是個什麼結果,這事傳揚出去總歸是對小鬱的名聲不好;二來小鬱不知道你究竟在乾什麼,但哥哥我心裡都門兒清,要是將來有一天咱們倆真走上那條路了,你說你到底是連累不連累她呢?”

“彆的我也就不說了,就這兩條你就好好掂量掂量吧!一會兒你先去給人家爹娘衝昨天晚上那件事賠個不是……剩下的事你自己慢慢想。”老魏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反正現在也用不著自己什麼,那不如今天就拍馬出發,所以交代完這些話之後就離開了。

賀難這邊得了教訓自然一肚子話要解釋,但老魏知道他那嘴硬的德行,壓根兒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所以賀大爺也難得地聽了一回人家勸,收拾收拾直接就去向二老

“請罪”去了。…………鬱茂生倒也沒有因為昨夜之事責怪賀難,畢竟這事情的起因還是由於吳隱的醉酒所引發出來的一場烏龍,但這也不是說賀難就能完全撇清責任了——正如老魏所言,小鬱的名節清譽也好、終身大事也罷,都不能因為這小小的玩笑而定,所以鬱茂生也正兒八經地擺了擺譜——你也不能怪罪人家鬱局主,他沒拿棍子把賀難打出去就已經相當有德行了。

當然,站在鬱總鏢頭的角度來看,倒也沒有因為這事兒就真拿賀難當作女婿來看,頂多也就是個候選人而已——賀難頭一回上門的時候夫妻二人不是沒打探過賀難的底細,但這兩回的起因不一樣,談話的內容自然也不同。

這邊兒穆皎試探著問了問賀難的家世,而賀難也酌情回答了——至於

“酌情”的部分當然是有關於他父親的死,雖然鬱家與李獒春有故交,師父大體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兒,但賀難還是不太願意把這事說出來。

“既然把這麼重要的任務都交給你來完成,看來李禦史還是挺看重你的。”穆皎是個商人,心細自然非鬱茂生這等武夫可比,鬱茂生聽女兒講賀難等人一路下來的曆程的心態和聽武俠差不多,也覺得賀難是個可造之才,而穆皎卻直接抓住了重點:“那這些事情結束之後呢?我是說,如果你圓滿地完成了李禦史交給你的所有任務之後,那你的去向又是哪兒?是回山河府麼?還是說你有彆的打算?”穆皎抓住的

“重點”,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賀難與李獒春之間的師徒關係,而是李獒春放任賀難去做

“第五支暗箭”的理由——究竟隻是因為這個孩子的能力最合適呢?還是說李獒春在拿這個孩子當成第二個李準來培養?

亦或者這孩子會作為山河府未來的一個犧牲品、永遠無法站到台前?再換一個穆皎最為在意的說法——眼前這孩子自己又是怎麼樣的一番考慮?

賀難……很顯然沒法回答穆皎的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自己回不了山河府——無論是站在師父還是自己的角度來看,自己離山河府都已經越來越遠了,所以他最終也隻能說出一個非常折中的答案來,也不算撒謊:“我就是一塊磚嘛,哪裡需要哪裡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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