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複一年,日複一日,轉眼二十五個年頭過去了。
龍塵已經八十歲了!
如今的他,猶豫常年生病,身體已經到了大限,乾枯的軀體瘦骨嶙峋,頭發雪白,牙齒也掉沒了,夏冰靈也容顏不勝往昔,原本晶瑩如玉的肌膚也變得鬆弛,滿臉皺紋,身軀消瘦佝僂著身子。
“該喝藥了!”
“天兒和瑤瑤說今年年關不回來了,哎……”
夏冰靈佝僂著身體,乾枯的手中端著一碗湯藥,顫顫巍巍的走來了過來。
“又不回來嗎?”
龍塵掙紮這坐起來,接過湯藥,但卻沒有喝,而是拍了拍身旁的椅子,道“藥太燙了,放一放,老婆子,過來坐一坐吧!”
兩人相互偎依,坐在椅子上,久久未語,龍塵看著遙遠的天空。渾濁的眼睛中神采十分黯淡。
就像是一個沒了油的燈一般,越來越暗。
天上,白雲朵朵,時聚時散,清風拂過,院落中的老槐樹發出沙沙的響聲,一切那麼的安靜。
“老頭子,這一世,你可有什麼未來的心願?”
夏冰靈的聲音沙啞的響了起來。
龍塵搖搖頭,抓起夏冰靈乾枯的手,慢慢的道“我這一生,欠你的太多了,多到我都數不清了,如果說我有未了的心願,那就是說好要送你的雪玉花形的玉簪至今也沒有送……”
“一個玉簪子而已,有沒有都一樣,不要放在心上!”
夏冰靈搖搖頭,起身蹣跚著步子,離開了。
一年後!
秋風蕭瑟,草木凋零,龍塵拄著拐杖,站在一座山頭上的土墳前,佝僂著身子,清除著墳墓上的雜草,良久後,他累了,便依靠在墓碑上,休息片刻。
“你最終還是沒熬過來,先我一步去了……”
龍塵雪白的胡須在風中飄動,看著遠處天邊的流雲,他渾濁的眼睛中開始有死氣出現。
“我的大限也到了,不知道天兒和瑤瑤在玄天宗可還過得好,哎……”
墳墓上的草很多,他一根一根的清除。
同時他身上的死氣越來越多了,到後來當他拔掉墳墓上最後一根雜草的時候,終於氣死徹底爆發,他重重的栽倒在了墳墓上,生機儘數消散……
同時,就在此時這一片枯黃的的世界如同鏡子一般轟然碎裂,夢境破碎,一切恢複到了現實之中。
太虛幻境中!
龍塵躺在冰涼的地麵上,身上死氣翻滾,快速向著他的頭顱湧去……
他一動不動,麵帶安詳的笑容,氣息逐漸消散!
“嗡!”
而就在那死氣即將徹底將他頭顱籠罩起來的時候,忽然間,一絲柔和的金光從他眉心之中傳遞了出來。
那金光所過之處,死氣消散,直到最後,從龍塵身上飛出一團黑霧,那黑霧化為鬼臉猙獰而又可怕,但是希翼一看就會發現,那鬼臉竟然和龍塵一模一樣。
“執念竟然凝聚出了靈智,龍塵這小子到底在夢裡經曆了什麼?”
就在此時,一道虛幻的身影從他眉心中飄蕩而出,凝聚為葉老的模樣,看著不遠處那看起來猙獰邪惡,死氣翻滾的黑氣,眉頭不禁皺起。
“老頭,滾開!”
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厲喝從鬼臉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