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潭旁,劉建緊張地盯著從山下逆流而上的超齡者們。
他們的麵孔逐漸在視野中清晰,上半身所捆縛的東西,也顯露無疑。
“可惡,他們竟然會玩這一手!”他怒罵一聲。
“劉學長,他們這是要乾什麼?”胡青陽緊張地走過來,指著遠處說著,他同樣看清楚了。
“想乾什麼,無非拿一條賤命和我們拚”說到這裡,劉建突然住口。
因為這一幕,不正是他父親的翻版麼?
而且他父親的命已經拚完了。
一股無名怒火在他心頭翻湧,又夾雜恨意。
為了一個異種,這些人都要做到這種地步麼!
但他又很明白,值得做到這一步!
為了幾十萬,就敢殺人的人多的是;為了二三十萬的年薪,忍屈受辱,熬夜辛苦,加班過勞死的人,也多的是。
相比之下,異種能徹底改變階層,成為十萬分之一的人上人,還不值得麼?
胡青陽聽到這裡,頓時手足無措,似乎聞人老師和趙總經理,都沒辦法製止那些拚命的人。
他回頭看去,就見魏經理還在低頭玩手機,似乎毫無覺察。
隻有許學長,正用著悲傷的目光看著那些人,似乎很是同情他們。
是啊,許學長是好人,平時就樂於幫助同學,他剛剛來幾天,也接受過對方的幫助。
他轉著腳步,最後向不遠處青石上的魏一晴跑過去,口裡還喊道:
“魏經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劉建剛想伸手拉住他,就聽“噗通”一聲,剛剛跑出幾米的胡青陽,腳下絆到石頭,一頭栽進旁邊潭水裡。
他有點無奈,匆忙走過去,伸手將對方拉上來。
“我早告訴過你,不要接近她。”他低聲說著,將對方拖走。
胡青陽有些畏懼地看著仍舊無動於衷的魏經理,竟然這麼恐怖的麼?
與此同時,距離泉水潭千米外的大榆樹下。
高個男子靠在樹上,他剛剛得到同伴的救治。
這是在他賭了一把,丟掉軍弩之後,才得到的待遇。
畢竟等死也是死,不如賭一賭,還好他賭贏了,對方剛剛確是無意的,並沒有真要殺他。
隻是救治的過程,也是一波三折,幾次他都以為對方還是要謀害他。
好在終於熬了過去,矮胖男用一把大剪刀,將刺穿血肉的弩箭兩端,齊齊切掉,然後用上繃帶和止血噴霧,給他包紮止血。
做完這一切後,矮胖男子又開始勸他:“大哥,咱們還是回去吧。你這樣不行,得馬上手術,要是感染發炎,那就麻煩大了。咱們看來是沒這個命,還是安分守己點好,就彆再冒險了。”
“不行,一來一回,就再也見不到異種,我不甘心!”
高個男口裡說著,拿著望遠鏡,一會看看泉水潭,一會又看向溪流下方。
“可惡,那些家夥果然還是衝上來了,我就知道這些專家都是些養尊處優的怕死鬼,不就是捆了那些東西,就怕成這樣?穿鞋的就是怕光腳的!”他怒罵道。
矮胖男子同樣拿起望遠鏡看看,他搖頭道:“他們人那麼多,而且光著膀子,比我們還豁得出去。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啊。”
“你錯了,現在的情況不是小好,是大好,”高個男獰笑道,“等他們都聚集到潭水旁,我就”
他說著,從懷裡摸索出一個黑色扁平裝置,伸手拉出一截天線,再加上紅按鈕,功能不言而喻。
“大哥,不是吧,這可是幾十條人命,咱們真要一鍋端?”矮胖男滿臉畏懼,再次勸道。
“的,剛才讓你埋東西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膽小!”高個男揮手要打,卻感到腿上劇痛,這才住手。
“我剛才不是說過麼,我以為那些隻是你威懾用的手段,不會真的用上的”矮胖男畏畏縮縮道。
高個男狠狠教訓道:“不做好真拚命的準備,你以為嚇得住誰?沒人是傻瓜?不敢用出來的威懾,還能叫威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