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已經來到了樓道落地窗跟前，低頭往下看。
隻見地麵上到處都是人，這一大群，那一大群。
有些人腳步匆匆的走動，有些人行屍走肉一般晃晃悠悠。
絕大部分人都是坐著或者躺著，互相交流的很少。
兒童的哭喊聲此起彼伏，連厚厚的玻璃都擋不住。
在稍微偏點的地方，密密麻麻的人在這裡隨地大小便，個彆地方糞便甚至已經堆的下不了腳。
整個廣場和財大事件一樣，被黑暗徹底籠罩。
之所以他能看到底下一幕，是因為廣場的主要是中間區域還亮著大概十幾盞路燈，應該是有專業人員外接了電源。
在兩條街道的另一邊，也就是廣場東部，有一座大型商場的第三層亮著明亮的燈光，整層樓幾乎都被照亮了。
其他地方雖然多多少少都有著一些光亮，但都遠遠無法和那裡相比。
沒意外的話，那裡就是各支救援隊伍的大本營。
“我們直接過去，你們注意不要走散了。”
黃盛拉著熟悉地形的韓凱走在前麵，對身後眾人囑咐道。
電梯自然是用不了的，眾人一路順著樓梯往下走。
沿途他們發現了許多避開人群躲在各處角落和房間裡的人，多的幾十個，少的一二人。
由於長達幾天沒有陽光、沒有希望，沒有娛樂，也無人供應食物，普通人的情緒極其低下，也無比焦躁。
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情況下大多數人會選擇抱堆抱團。
而這些偏偏避開人群躲起來的，不可否認有一些是出於各種理性的考慮，或者是發現了物資幾個人私底下分享。
但也有許多，在黃盛看來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正常。
比如某個房間裡一群男女全部都裸著身體，看著瘋瘋癲癲。
糞便味、臭汗味、各種食物味和某種惡心的身體交換味混合在一起，簡直讓人隔夜的飯都忍不住想吐出來。
又比如樓道拐角坐著一個瘋老頭，時不時拍著地麵又哭又笑，嘰裡咕嚕不知道說著什麼。
有可能是情緒失控，也有可能是被親人拋棄的病人。
當然更常見的是暴力，甚至是某些突破底線的事件。
“救命，救命啊！”
迎頭兩個年輕女孩尖叫著，拚命從附近拐角處跑了過來。
她們打著兩條光腿，衣裙都被人撕爛掉，腿根附近遍布男女之事的狼藉，一邊跑一邊哭，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悲痛和絕望。
樓道不寬，黃盛一群人將這邊牢牢堵著，兩個女孩頓時無路可走。
可隨後見到隊伍裡有群穿著白大褂和抗攝像機的人後，頓時狂喜的衝了過來。
兩女一個被一名女護士下意識抱住，一個一下坐倒在地，嚎啕大哭。
拐角處猛的衝出四五個男子，大聲叫罵著追趕而來。
為首一個左手拿著個脖圈，右手拿著一根鞭子，臉上掛著變態一般的笑容。
後麵四個，兩個隻有上半身穿著衣服，剩下兩個也是衣服鬆鬆垮垮，臉上帶著銀邪的表情。
在驟然見到這麼多人後，幾個人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
“好像又他媽是外麵來的？”
“這幫傻逼進來又不能幫我們離開，不知道一波一波進來有什麼用？”
“管他媽那麼多，抓住她們！一會兒老子要狠狠的弄死這兩個不聽話的妞！”
幾個人稍微交流一番後，凶態畢露。
隨後絲毫不顧及幾個人在場，再次撲上來抓捕兩個女孩。
從幾人的言談表情以及下麵的醜陋反應來看，不難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誰是對，誰又是錯。
黃盛暴怒之下，手中長槍猛的一揮！
隨著一蓬熱血嘩啦一聲潑灑在空中，最前麵的男子頭顱猛的飛起！
這具冒著鮮血的屍體狂奔了兩步，在後方一群人瘋狂的尖叫聲中，頹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