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清如水,微微一笑,宛若新月,讓人不覺怦然心動。
“已經很厲害了,光子你懂得東西可真不少,比我強多了。”
葉淩月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光子這一手易容技藝,簡直就是出神入化。
“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光子笑了起來,那雙承自父親的狐狸眼,挑了挑,不禁帶上了幾分寵溺的意味。
他依稀想起,當年他剛學說話時,比起阿日來,他老是學不好。
那是他記得直哭,卻是比他大不得幾歲的阿姐,抱著長得肉滾滾的他,將他放在膝上,用世上最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阿光,阿姐叫你說說話,你看仔細了,聽仔細了。跟著我喊,阿姐……”
那時的阿姐捉著他胖乎乎的手,在她的嘴邊畫著她的口形,一次又一次。
他亦學著阿姐,就連睡夢裡,都費力地張著嘴,學著叫阿姐。
想起了往事,光子的眼有些濕漉了。
阿姐重生後,論起年齡比他小了幾百歲,他都差點要把她當成女兒養了。
去宣武城,光子其實很擔心。
這種心態,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藏在了十幾年的傾城名花,剛準備搬出來曬曬陽光,一不留神就會被一個叫做“天下第一渣”的偷花賊給偷走了。
不成,無論是叫做奚九夜的渣還是叫做帝莘的渣,都不能打他阿姐的主意。
“光子,你怎麼了?”
葉淩月留意到了光子的異樣。
這廝剛還笑的跟彌勒佛似的,下一刻,就拉長著一張臉,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進”的可怕氣息來,也不知道光子的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淩月,你彆叫我光子,那是我的藝名,外人喊的。你喊我阿光,我家人都那麼喊我。”
光子咧開嘴,露出了一口白白的牙。
“我第一次聽你提起你的家人,他們都是怎麼樣的?”
葉淩月對於光子的性格很沒辦法。
光子有時候冷豔逼人,可有時候卻跟個小孩似的,真不知怎樣的家人才能養出這樣的性子來。
這讓葉淩月對光子家人很好奇。
光子噎住了。
“他們……都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說著光子紅了眼,手很麻利地挽住了葉淩月的手臂,一副淒楚的模樣。
小人版夜淩光卻是比了個鬼臉,暗搓搓地說道,阿姐,你可彆怪我,我沒撒謊啊,父親娘親還有討厭的阿日不就在神界嘛,另外一個世界。
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這是都過世了的意思?
葉淩月滿臉的愧疚。
“抱歉,光子,我並不知道。那我以後就喊你阿光吧。”
“再喊一聲。”
光子的眼都要笑眯起來了,好親切,就好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
“阿光……”
“再喊一聲。”
“……”
光子一直纏著葉淩月,知道葉淩月喊得口乾舌燥了,這廝才頂著一張笑傻了的臉屁顛顛地離開了。
“家人嘛……也好久沒給娘親和義父義母寫信了,還有彩兒姐……哦,還有師傅紫。趁著還沒離開黃泉城,先給他們寫封信。”
葉淩月想了想,揮筆下了幾封信,分彆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