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是被外麵的太陽給曬醒的。
當她睜開眼睛時,陽光正在她身上肆意流淌,璀璨而又盛大,金色的流光透過窗簾印在了木質地板上,照著對麵牆上白晃晃一片。
這裡是她的房間,坐北朝南,早上風景獨佳,木質地板花紋古樸,頭頂是一片令人心曠神怡的蔚藍。
她昨天晚上睡覺時忘了拉窗簾,所以陽光似不要錢似的大把灑在了她的臉上。
左手手背放在額心處擋住陽光,夏彌微眯著眼睛看向了外麵的天空,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兼之萬裡無雲,蔚藍色的天穹看上去依稀有些不真實。
——這幾年以來,夏彌一直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在以前時候,她一個人過得孤孤單單,就像是初生的小鳥一般躲在自己的草裡謹慎的觀察這個世界,孤獨就像是一片海,總是將她淹的喘不過氣。
她小心謹慎的隱藏著自己,在人類社會構造出一個名為夏彌的人生,仿佛這樣子就能夠填補好內心的空洞和孤寂。
但是所有的一切,自從那個暴雨天氣她坐上了那輛邁巴赫之後,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歡快的奔向了某個她看不懂的方向……一騎絕塵。
她開始真正的交上了朋友,每年有人會記得她的生日特意的給她慶祝,芬裡厄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快樂幸福生活,逢年過節時會有人邀請她一起去家中……
經過這幾年來的相處,她已經不再認為那個女孩會是諾頓了……尤其是前兩個月她和對方一起去往青銅城那邊將康斯坦丁的骨殖瓶和七宗罪一同帶出來的時候。
青銅城是諾頓構造的尼伯龍根,如果枳真的是諾頓的話,怎麼可能進去自己的家中還要費那麼大勁,甚至還被兩頭忠心耿耿的龍侍在身後一通狂追……
一回想起那個時候她們兩人拿著康斯坦丁的骨殖瓶攜康斯坦丁以令龍侍的場景,就算是以她的節操,也不由得感到有些臉紅。
——那個時候的她們,像極了某些陰損反派。
但如果枳不是諾頓的話,還能是誰呢?
從床上坐起身,夏彌看向了一旁桌上擺著的半人高的輕鬆熊。
這個輕鬆熊,是她在去年生日的時候收到的來自於繪梨衣的生日禮物,繪梨衣雖然說沉默寡言,但是性格卻很活潑,對萬事都充滿好奇,和她相當合得來。
有些時候,夏彌甚至還有了一種自己仿佛真的多了一個妹妹的錯覺……
不過這些,並不是讓她驚異的點。
真正讓她感到震驚的是,是她於無意間發現的某個秘密……或者說對方壓根就沒想過去隱瞞。
那個時候是正值過年時分,她因為沒處可去,所以被對方邀請去了日本那邊過年,也正是在日本那邊待的那十幾天,讓她見識到了枳家人的另一麵。
——超越臨界血限的皇,白王血裔。
白王血裔再結合上枳那種超乎她想象的力量,以及對方製造煉金道具時用精神來乾涉現實的場景,對方的實際身份實際上已經呼之欲出了。
……白王。
一如她們這些四大君王一樣,作為曾經和黑王相抗的白色皇帝,怎麼可能就這麼徹底死掉?
血脈之間是會相互牽引的,在身邊圍繞了這麼多的皇作為家人,對方很明顯就是複蘇的白王。
……但對方自己好像並沒這個意識。
枳覺醒了白王的權柄,但似乎並沒有恢複白王的記憶與力量。
如果枳真的是白王的話,那麼麵對未來必定會複蘇歸來的黑王,她或許可以……
搖了搖頭,將自己腦中的這些猜想甩出腦外,夏彌從床前站起了身。
不管對方到底是誰,她隻知道因為對方的緣故,她和她哥哥現在過得很好,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