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了許久，比巴掌打在臉上的疼痛聲許久都沒有襲來，江雲君顫抖著身子一點一點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的麵前站著高大的男人。
是那個小時候她喜歡抱在懷裡逗著樂的小辭。
季白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麵前舉著手麵色猙獰的老太，眼底劃過一抹冷光。
老太心底不自覺的顫抖了一瞬，一股恐懼沒由來的從心底升起。
“祖母若是想要將將軍府裡所有的人都變成廢物，倒也不必如此著急。”
冷淡的聲音宛如索命的厲鬼般湧進她的耳廓中，老太心猛地一提，瞳孔緊縮的看著麵前神色冷漠疏離的男人，那股不祥的預感愈來愈強烈。
“祖母倒也是心狠，享受著將軍府這麼多年來一代又一代用命打拚出來的榮華富貴，卻依舊沒有感化你的心，堅持為那甚至沒有見過麵的陛下算計了將軍府這麼多年。”
老太腿腳軟了一瞬，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季白垂眸看著她，目光很淡，但是每一句話都像是將她釘死在十字架上“當然，將軍府中沒有祖母的親生血肉，才能這般心狠下去。你將自己的骨肉送出將軍府，用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孩頂替，倒是將狸貓換太子玩的很好，幾十年過去了，卻依舊沒有人發現你的詭計。
“你想讓你的親生血肉獲得陛下的保護，讓將軍府裡養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小子掌權，想要斷將軍府的血脈，但奈何祖父離世之時，將所有的權利都交與我父親，你的這個詭計失敗後，隻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讓那知道所有事情的野孩子不明不白的死掉。”
“祖母以為當年參與這個事情的人全部都死掉了，就沒有人會知道您當年將自己的親生血肉送出將軍府的事情了嗎？”
老太腿軟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但也隻是一會兒，後院鬥爭唯一勝利者的她很快鎮定下了神色，她抬眸目光陰森的看著麵前的“江雲辭，你隨意捏著道聽途說的話語來質問祖母，這就是我教你的‘孝’嗎！？”
“我付出了半輩子的心血，就養出了你們這樣的一堆人？！”
季白收回了目光，開口淡淡道“祖母還認為自己的孩子與孫兒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快活的生活嗎？”
老太猛地捏緊了桌角，深吸一口氣再一次鎮定下來，她抬眸道“沒有的事便是沒有的事，你想要詐老身，也不會詐出任何東西！”
季白“祖母倒是鎮定，可惜譚正雄並沒有帶著祖母對他的那份期待茁壯成長。”
聽到名字，老太臉上的鎮定終於是維持不住了，她瞳孔緊縮，目光驚恐連忙站起來拽緊他的衣領，但是因為個子比較矮，再加上上了年紀身高縮了水，就更加矮了一截，她的麵容忽然有些癲狂“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孩子的名字！？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季白抬手輕易的推開了她抓著自己衣領的手，放輕了聲音道“祖母，我是你親手帶大的孫兒。你的孩子在進宮的第五年，就被您一直信任的陛下賞給那些公公們玩弄死了，將軍府的孩子在你的教導下，‘茁壯’成長著的時候，你的孩子眼睛也沒有閉上的被埋在了土裡了。”
“閉嘴！！你閉嘴！！！我的孩子還好好活著！隻有你們將軍府裡的所有人都會死！你們才是會被埋進土裡的人！我替陛下分憂，把你們將軍府裡的所有人都養成廢物，陛下答應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我的孩子的！會讓他享儘一切的繁榮富貴！！你騙我！！一定是你騙我！！！”
老太忽然癲狂了起來，目光猙獰的撲向季白，抬手想要掐他的脖子，但是卻被一道猛地開門聲打斷。
老太愣怔了一瞬，頭一點一點僵硬的轉向門，卻看到了一大堆的人。
每一張麵孔都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不應該的不應該的
她是將軍府德高望重的長輩，他們才不會用那種嫌惡，震驚的眼神看自己，他們都尊敬自己，她在將軍府就是萬人之上的存在，在將軍府她的話就是絕對的命令。
對啊，她熬出頭了，在將軍府隨意說一句話都有人專門跑一趟了，為什麼會把孩子送出去，讓彆人的孩子去享儘這些富貴呢？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啊——！！！”
老太忽然尖叫著拽住了自己的頭發用力扯，頭上的琉璃散落滿地，隻是一息的時間，原本端莊的模樣消失殆儘，像是一個瘋婆子在撒潑。
江父走了進來，氣憤又無奈的看著發瘋的大夫人，最後為挽留將軍府的最後一絲顏麵，對著外麵的人開口道“大夫人因為操勞過度，在府中靜養，不見任何人。”
老太忽然恢複了一時的清明，目光愣怔的看著前方，看到那張讓她陷入崩潰的臉後，麵容重新猙獰了起來“是你！都是你！！全是因為你毀掉了我的一切！你要下地獄！我要你下地獄！！！”
季白目光淡淡的側過了身子，躲避了她撲過來的身子。
此時家兵也趕上，走到了她的身旁將她架了出去。
中途她還一直吵鬨“我是老夫人！你們都要尊敬我！你們都必須要尊敬我！！！”
季白抬眸看過去，指尖微動，一道神力快速的鑽入她的腦海中。
好奇心重的818窺探了一瞬那抹神力，隨後立馬被嚇的退了出來。
那道神力隻是一道觸及不到而且會反複播放的畫麵。
就是隻有五歲五官酷似老太年輕時候的小孩，生前最後的影像。
讓人無數遍回看自己最痛苦的畫麵，就算是不瘋也會變成癲子。
老大對於自己真正厭煩的人用的果然還是最狠手段。
而且還有一點，它說老大今天怎麼這麼奇怪，竟然會將數據版上的信息全都說一遍，原來是早就察覺到了門外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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