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過了三個月,丈夫在一次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名無照醫師。將其帶回家後,他簡單地為妻子把了脈,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妻子對於檢查的反抗情緒很重,醫生建議試試找心理醫生調節一下。
時間過了很久,妻子的病依舊沒有康複,沒有變化的還有,妻子不知緣由的反抗情緒,這讓眾多醫生無力下手。父女兩人也漸漸放棄了。女兒一直潛心自己的事業,已經挺久沒有回家了。當天
她回到家中看望父母。父親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一直在家中照顧自己的愛人,每月的退休金也夠他們過活。回到家中,父親坐在招待幾位客人,那幾位是父親的朋友。女兒看到桌上有一瓶很高級的酒,奢侈品已經許久沒出現在他們家的桌子上了。
在桌子上,有一位胖胖的男人,也是醫生,頭上是鏡麵上飄落著幾根貓毛。他自言,在晚飯過後為母親檢查,父親也沒有拒絕。女兒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他們有幾位,是在當年父母度假的遊輪上認識的。
晚飯過後,女兒收拾碗筷,而父親和他朋友前往二樓。又過了幾分鐘,她聽到有人下樓的聲音,但並不想去詢問情況。母親的病症如此之久,豈是一個喝醉酒的醫生,可以輕易治好的?
女兒聽到腳步聲進入廚房,她扭頭一看,發現來的人竟然是母親。母親身形消瘦,多時的病魔已經將她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女兒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媽,你怎麼下來了?”結果如她所料,母親並沒有回答。
女兒洗淨抹乾雙手,想把母親先扶好。她呼喊著父親,但無論多麼大聲,也聽不到父親的回應。女兒把母親扶到沙發上坐下,自己上樓查看。當她走到樓上時,卻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火急火燎地將房門推開。狼藉的現場打散了她的神識。
不知何時上樓的母親扶住了快要倒地的女兒,將其帶下樓。女兒在精神恍惚間,不自覺地依偎在母親的懷中,以至於她沒聽到鐵門開啟的聲音和光線變暗的事實。
直至微弱的熱量將其喚醒,她看到地下室的樓梯下方,有一方燒紅的火碳。四濺的血液,像撒漏的顏料一樣,存在於地下室的各處。
母親扶著她坐下,就像她剛剛對她做的。那是一張鐵椅,硬質的觸感,讓她感到不適。她隨著椅子緩慢下降,越發真是的熱度讓她徹底清醒過來。危險就在腳下,但她的雙手被死死的拷在鐵椅上。母親站在樓梯上,麵無表情的望著她。
98平靜地講完了故事,不曾發現lier的臉色非常難看。她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所以女兒的鬼魂在地下室。哎,喂!”
“嗯?啊,走吧。”
“你在發呆?”
“彆管我。”
在lier的眼神殺意下,98乖乖地閉上了嘴。站在一開始的鐵門前,98果斷地推開門。走進後,發出透紅光芒的火碳在最深處閃亮著。lier不由地遠離。
“這裡樓梯的缺口應該就是女兒被放下去的地方了。沒看到升降的椅子。”
lier上前探步,他們所站的上下五階樓梯的欄杆都被切除了,下方傳來的熱量夾雜著令人生畏的怨氣。按照推論,這裡的血跡應該就是這家人殺害第一名醫生的地點。最大的疑問就是,是誰做的,還有最後母親是怎麼死的?女兒嗎?她被她母親帶到這裡殺害,如果是她殺的,那不應該乖乖的被母親殺死。
母親嗎?至少是她親手殺死了女兒。
那麼還剩下父親,他每天在家照顧妻子,沒理由不會發現地下室的情況。
所以……
lier突然感覺背後有一絲涼氣,一股力推了她的後背。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等他回過神來時,她的右手已經死死抓住了上方的物體。死亡離她更近了一步,右手不由更加用力。上麵傳來了悶哼聲,原來自己抓住的物體,是98的手。
“後麵!”lier大喊道,“女鬼在你後麵!”
98正趴在樓梯上,雙手都抓著lier,臉上暴著青筋。女鬼仿佛一陣濃霧一般,黑蒙蒙的。它歪下頭,臉上和脖子上有幾塊燒焦的皮膚哢噠落下。女鬼叫著,要衝上來,把98和lier推下樓梯。
雖然98依然趴著,但並不代表他沒有還手之力。黑膠本身在大部分時間是沒有固定的形態,對於它們來說,在身邊是沒有攻擊死角的。98的背上的衣服底下,仿佛有蟲子爬行一般起伏著。黑色的液體滲出衣物。一根長刺刺入了女鬼的胸膛。
等98將自己拉上去之後,她掃了一眼女鬼的形體。傷口的周圍像碎玻璃一樣,開始慢慢分崩離析。理智告訴她,時間已經不多了。一隻鬼魂被黑膠殺死十分鐘後,會完全消散。那是要說實驗什麼的,都晚了。
現在若不在十分鐘之內殺死另一隻鬼魂,破除幻境,本就稀少的實驗材料就要被浪費了。
lier命令98去調查一樓,而自己隻身調查二樓。這不僅僅是為了節省時間,還是因為lier對98的厭惡。更準確的來說,她對他的感情已經不僅僅是厭惡那麼簡單了,而是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