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的玉佩放在了一邊,看著溫氏的目光裡滿是冷沉之色。
“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沒有動你,完全是顧忌著父親,想著等他回來之後,再親自來決定如何處置你。”
“可我看你心裡似乎仍抱著一種虛無的妄想,靠兒子不行,就將注意打到了孫子的身上,因為你們母子的野心,而白白害了兩條無辜的生命。”
“想想你們做的這些事情,難道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溫氏被池玉那仿佛淬著冰一樣的目光看的背脊發涼。
雙手抓緊了腿上自己的衣擺,她咬了咬牙,忽然不甘心的揚聲回嗆了一句。
“這還不都是被你們給逼的?”
聞言,池玉麵色一沉。
被逼的?
她自己害了人,卻說是彆人逼的她?
溫氏已經完全絕望,仰頭對上池玉的目光,此刻她的臉上滿是怨恨。
“當初是你母親自己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在老將軍的授意下抬我進將軍府的,我進府沒多久就給將軍府生下了錦明,可明明給將軍生兒子的人是我,為什麼從始至終將軍的眼裡看的還是隻有你的母親?”
“想到她不能生,早晚有一天這整個將軍府就都是我和錦明的,所以這些我全都忍了下來。”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後來居然懷上了你?”
溫氏瞪著池玉,抓著衣擺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那眼神,似是恨不得衝上前去和池玉拚命一般。
“自從你出生之後,這將軍府裡就再也沒有我們母子的容身之地了,所有人的眼裡看的都是你和你的母親,因為你才是這府中唯一的嫡子。”
“可如果你沒有出生的話,這些就都是屬於我兒子的,是你,是你搶走了屬於我們的一切!”
說到最後,溫氏的聲音幾乎是歇斯底裡的喊出來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接著往下說。
“這樣忍氣吞聲的日子,我們母子過了整整五年的時間,一直到你母親身患重病。”
“連老天爺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你的母親終於要死了,而沒有了她的庇護,隻有五歲的你根本不足為懼,將軍又常年駐守在邊關,就算是他再用心,也無法兼顧得了你。”
“給你下這種毒是我能找到的最為穩妥的方式,既可以慢慢的蠶食你的身體,又可以不被人有所察覺,我相信隻要我們再多忍一忍,等你死了,這將軍府裡的一切就都還是屬於我們母子的。”
溫氏從地上爬了起來,無法接受的紅了一雙眼睛,她指著池玉怒道“可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為什麼還沒有死?”
池玉目光沉冷的看著眼前的溫氏,周身寒意彌漫,一張俊美的麵容之上帶著壓抑的怒色。
起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微眯著眸子睨著溫氏,開口的聲音裡帶著一抹令人膽寒的冷凜之氣。
“你應該慶幸我不會對女人動手,否則,你現在不可能還如此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池玉邊說著,邊抬腳上前了一步。
“自己心存惡念又貪婪成性,卻恬不知恥的為此而找各種荒謬的理由,像你這種毫無人性之人,不配待在我們池家,甚至不配為人。”
池玉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太強。
溫氏背脊一涼,順著他的動作麵露膽怯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