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低下了頭,被眼睫遮擋著的雙眸中一閃而過了一抹暗芒。
如果三天之後他父親那邊還是沒有消息的話,也許今天蘇子然帶給他的那封信會有用。
隻不過,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告訴玄陌……
一連兩天,池鍵堯那邊都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而池玉也一直被關在明玉居裡麵。
眼看著三日之期就快要到了,池玉麵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但心裡卻還是控製不住的變得越來越著急。
趁著玄陌不在,池玉屏退了文吉,一個人拿著那封信坐在了桌邊,眸光微沉的看著裡麵的內容。
其實他心裡也都明白,玄青離雖性格多疑,但卻不是那種會真的對無辜的忠臣下手之人。
尤其是他的父親還是兵馬大將軍。
若是真的逼急了他們,對玄青離來說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次如果不是為了威脅玄陌的話,想必玄青離是決計不會真的對他們將軍府做什麼的。
既然如此……
不妨賭一把?
池玉用指尖點了點麵前的信,雙眸漸漸的眯了起來。
沉默著在桌邊坐了許久,他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收了手中的信來到了小書房的書桌後坐下,然後開始研磨寫信。
翌日。
三日之期已到,可池鍵堯那邊的情況依然沒有什麼進展。
玄陌這三日基本上都沒有怎麼休息,一直在親力親為的調查,幾乎動用了自己麾下所有的勢力。
池玉看著他眼底那一抹淡淡的青色,既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他以前以為,隻要等他身上的毒解開了,也許他就有資格和玄陌肩並著肩的站在一起了。
可這次的事情卻讓他深刻的認識到,他的那些想法究竟是有多麼的不切實際。
雖然他和玄陌一樣對權力和地位無感。
但他不得不承認一點,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傍身的話,有時候他就隻能是彆人砧板上的魚肉,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想要和玄陌並肩而立,他就必須要擁有能和他旗鼓相當的地位。
否則,像這種類似的事情,他們以後也許還會遇到無數次。
難道每次都要讓玄陌犧牲自己來保全他嗎?
想著這些,池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寫好的幾封書信,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堅定了幾分。
窗外夜色深沉,黑漆漆的天空中連一顆星辰都沒有,到處皆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
池玉支走了文吉,然後換上了一身夜行衣。
將幾封書信在桌麵上整齊放好,他看著最上麵的那封書信上寫著的‘玄陌親啟’幾個字,伸出手用指尖輕柔的撫摸了一下上麵的那個名字,眸底一片不舍。
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池玉這才拿起了一旁他早就準備好的包袱,快步朝著房外走了出去,身法靈活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玄陌,等我。
待歸來之時,我一定不再是你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