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應當是寂靜的。
至少在此刻的我眼中。
我應當是又失神了很久的時間,因為我重新找回神智的時候,或者火車已經停下,幾個身量板正的人已經到了我的麵前。
不,不是我的麵前,更確切的說,是公輸忌的麵前。
那群人裡麵,有警官,有醫生,警官在詢問事情的經過,公輸忌描述了一遍‘發現行李箱有鼓動,所以察覺不對,準備報警,在去的路上又發現很多個一模一樣行李箱’等不脫離實際情況,但又不會沾染上麻煩的信息。
警官自然不可能隻盤問公輸忌一個人,隻是車廂裡其他人的七嘴八舌,無意再次證實了公輸忌話語的可信度。
這場單方麵的群毆也因結算時人員牽扯太廣而草草落幕,警官們很快撤離去更需要他們的地方幫忙。
隔著車窗,我能看到站台上有好些人被按著蹲在地上,而在一旁的地上,整整齊齊碼放著十三隻已經被拆開的行李箱。
這和我原先的清點人數一樣。
這樣就已經可以了。
或者說,我做到我該做的事情了。
外麵還是很亂,押解異教成員的部隊中不時傳來訓斥聲,急救聲,但這都無法掩蓋車廂中一群激動的青年人在沸騰。
他們在這場戰役中極為關鍵。
可以說,前期抓住白尊者以及控製住那些攜帶箱子的異教徒,他們功不可沒。
他們在鼓掌,他們在雀躍,他們在歡呼。
而我們,格格不入。
我推了推在一旁明顯在強忍疼痛的公輸忌
“沒事吧?”
公輸忌原本蹙起眉毛,見我看來時微微舒展
“沒事,那個剃著板寸頭的小兄弟沒什麼力道”
我多看了公輸忌幾眼
“不是問外傷。”
“我是問你頭,頭還疼嗎?”
頭疼。
公輸忌原先在木下五郎哪裡,被‘擠壓魂魄’之後獲得的頭疾。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木下五郎曾經說過,公輸忌會永無止境的頭疼下去,直到瘋魔,如果想要治好,就得找到那遺失的安魂鈴,木下五郎才願意醫治。
公輸忌剛剛頭疼的時候其實並不驚慌,應該在這段時間內發生過很多次這種情況。
這是我本該早早注意到的東西,隻是因為離開安芳後情況著實不容樂觀,所以才沒有記起來。
公輸忌按著自己眉心的動作一僵,緩緩吐出一口氣
“還可以,現在已經不痛了。”
我沒有聽信他的話,隻是道
“木下五郎沒有和我們說過竊安魂鈴小賊的姓名”
公輸忌顯然聽到了我的話,他亦有一些沉默,似乎開口欲言,但又被突突而來的板寸頭和娃娃臉打斷。
他們二人顯然是那一大幫年輕人中比較外向,主事的存在,一開口就是感染人心的熱情
“不好意思,兩位,我們剛剛著實是不知道那那兩個人居然是人販子”
“這位兄弟,是我太莽撞了,打痛你了吧?”
“正好剛剛乘務員說如果不願意繼續坐這趟列車,可以轉乘車票,應該還有一些時間,你要不要現在去趟醫院,如果有檢查出來有什麼情況,我來付錢”
說話的人是剛剛衝在最前頭,率先將白尊者打了個頭破血流的板寸頭,也是率先和公輸忌動手的衝動小夥。
公輸忌向來是個脾氣頂好的人,見到對方道歉,便也不覺得生氣,隻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