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承恩侯府。
侯夫人隨著小廝來到書房外,屏退左右仆從後,才疾步邁進房門。
焦急的詢問道“老爺,可是青花縣一事有結果了?”
承恩候把正在燃燒的書信丟進火盆,看著火焰吞噬信紙,眉頭緊皺地說道“堂叔那邊,不要再聯係了。”
侯夫人麵露驚訝之色,不解地問道“為何?”
她雖不喜青花縣那些柳姓族人,但他們每次送來的“禮”都很合心意,若是就此斷了聯係,那豈不是平白少了許多進項。
而且,她們如今正處於缺銀缺糧的困境之中。
承恩侯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堂叔與柳金寶被判斬首示眾,其家眷被流放西北,服三十年苦役。”
一聽這麼嚴重,侯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顫抖著聲音問道“怎麼會判得如此之重?”
接著又焦急地問道“那……那邊的事情,會不會牽扯上我們?”
承恩侯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僅憑那些信件,他柳長恒還動不了我。”
說完,他轉頭望向侯夫人,鄭重叮囑道“最近這段時間,務必讓府上眾人減少外出,切不可惹事生非,以免被人抓去了把柄。”
侯夫人點頭應道“老爺放心,妾身會交代下去。”
承恩侯沉默了會,隨後抬頭問道“九皇子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侯夫人想到皇後昨日在宮中說的話,立馬應聲道“皇後昨日收到消息,說是九皇子手底下的人,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屯兵屯糧之地,可那地方卻恰巧是柳尚書次子所任職之地,九皇子的人不僅沒把那地方拿下,還在那折損了不少人手。”
承恩侯一聽這話,眼神瞬間陰沉下來。
“又是他柳家人壞我們好事。”
侯夫人也臉色難看的說道“妾身就不明白了,柳尚書一家與我們雖不是出自同一個族中,可好歹也都是柳姓之人,不說相互幫襯,可也沒必要事事與我們做對呀?”
承恩侯眼神閃了下,他心裡倒是能猜到為何。
除了表麵的權力鬥爭,還因他們柳氏一族,曾在幾十年前屠殺了一隊遊商,而柳尚書的父母恰巧就在其中。
那時的柳尚書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編修,沒權沒勢的他,雖說拚著半條命敲響登聞鼓告了禦狀,卻被當時受益最大的太後插手,為柳氏一族找了替罪羊……
承恩侯收回思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待我們成就大事時,就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
侯夫人想到她們的圖謀,輕聲說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隨後想起皇後交代她的,看向承恩侯說道“皇後已經去信給九皇子,讓他前往南王府與小郡主培養感情,皇後說那小郡主喜歡彈琴,想著把咱們庫房裡的九玄琴送去給她。”
承恩侯點頭道“還是皇後考慮的周到,那就送吧!”
“妾身這就帶人去庫房。”
與此同時,尚書府也在同一天收到了龍溪縣,與青花縣傳來的消息。
尚書府的書房內,柳尚書先是看了次子柳成之送來的信件,看到信中寫到九皇子欲強行霸占村子,猜測另有所圖時,柳尚書不禁皺起了眉,待看到後麵九皇子在折損了不少人馬,帶人離開後,柳尚書才在心裡鬆了口氣。
幾年不見,這臭小子倒是越加膽大妄為了,公然和九皇子叫板,也不怕被按個無視皇威的罪名。
柳尚書搖頭失笑的拆開長子送來的消息,待看清信中所寫,柳尚書激動的立馬起身,高興的疾步前往偏院。
偏院內。
柳尚書燃香對著上首的牌位一拜,將香插入香爐才跪在蒲團上,抬首對著牌位絮絮叨叨。
“爹,娘,兒子無能,至今沒能手刃仇人為您二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