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帶留的很長,像流蘇一般飄在小胖團身後。
衣服領子和袖口,都帶著毛絨絨的白色皮草感。
裹著小胖團活像一個白裡透紅的雪媚娘。
她提著爸爸親手給她做的小燈籠,噠噠噠的跟在老父親身後,看著老父親貼對聯,貼福字,貼窗花。
她幫不來什麼忙,但搗亂無師自通。
小胖手閒不住,沾了老父親用來貼對聯的雙麵膠,本來黏糊糊的還覺得好玩,胖乎乎的小手五指分分合合。
然後越玩越黏。
發現怎麼也清理不乾淨,一直黏在手上時。
小家夥急的快哭了出來。
又朝著跟在她身後的包子衣服上抹著。
現在已經和她趴著一般個頭的包子,卻活像個受氣包,可憐兮兮的趴在哪裡屁也不敢放。
嘴裡嗷嗚嗷嗚的嗚咽著,像是在抵抗又像是求饒。
靳川貼完這些,又去敬神。
小胖團依舊緊緊的跟在老父親屁股後麵,小跟屁蟲實錘了。
搖搖晃晃舉著自己的小燈籠,奶聲奶氣的說著。
“要給爸爸照亮亮~”
拜神,上香,小胖團都跟在一起做。
她不懂這些,隻是覺得和爸爸待在一起好玩。
喜歡跟在老父親後麵。
不在乎做什麼,隻有跟著就好了。
靳川並未顧忌什麼。
將一切過年的儀式感都當做陪小胖團玩的遊戲。
準備工作很快做完。
兩個人的飯菜也不需要多豐盛。
外麵是燈火通明,鞭炮齊鳴。
屋內是一大一小一狗,是彼此的全部。
人很少,但是靳川並沒有感受到孤獨。
反而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已經拿出一遝錢,準備忽悠小胖團了。
地上鋪了一個厚厚的毯子。
老父親端坐上首沙發,抖了抖手裡的紅包。
“糖糖,看看爸爸手裡是啥?”
小胖團抱著裝滿果汁的奶瓶吸著。
聞言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挪過來。
在這個與眾不同的節日裡,喜歡壓歲錢仿佛刻進了國人小孩的記憶裡。
看到紅色的一刹那,她小眼神亮了起來。
飆著小奶音喊道
“是錢錢!錢錢!”
“想要嗎糖糖?”老父親繼續引誘她,現金像是蒲扇一般鋪在他手中。
隨著他的動作嘩嘩作響。
小家夥已經不知不覺靠近了,奶瓶在吊繩的作用下挎在她的脖子上。
她解放出來兩隻小胖手,扒拉著老父親的腿開始往上爬了。
“是給糖糖的嘛爸爸~”
老父親指著電視裡早就準備好的拜年視屏,繼續忽悠。
“是給糖糖的,但是呢,這個錢錢需要磕頭才可以拿到哦,你看電視裡的小孩是不是都這樣。”
小家夥對磕頭並不陌生,她看了兩眼就記起來了。
“寄到啦~”
當下就要趴在地上磕。
老父親哭笑不得又將她挪到墊子上。
小胖團的動作很麻利,老父親還沒坐好,她一頭已經磕完了。
正跪坐在墊子上,明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老父親手裡的壓歲錢。
“好!賞!”
滿足了惡趣味的老父親將手裡一遝都遞給他。
借著又從懷裡掏出來一遝。
小胖團無師自通,小腦袋挨到地上又是一頭。
抬頭後,繼續滿含期待的看著老父親。
靳川一連從身上各處口袋掏出來六遝錢。
領完壓歲錢。
小胖團頂著有些亂糟糟的頭發,費力的給自己的兜兜裡麵塞著。
小財迷的樣子暴露無遺。
吃飯時候,老父親將她抱在懷裡,一點一點的喂她。
眉眼笑意盈盈的小胖團卻不知怎的,又帶給老父親無限感傷。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
不知不覺已經第三個年頭了。
小胖團也越長越大,他不知道“小胖團”這個名號還能喊多久了。
以後該叫她糖糖了,該叫她靳晚棠了。
她漸漸地大了,要和老父親分房睡了,也不能再像這麼親密無間的抱著她了。
她以後要上學,要工作,要有自己的人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