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哈市的車上，梳著兩個丸子頭的小家夥趴在老父親懷裡，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的雪景。
馬路上的積雪已經被來往的車輛碾壓化解，道路兩旁的山野間卻依舊保留。
但哪怕是千篇一律的風景，小家夥也看的稀奇。
“糖糖你頭不暈嘛？”
程瑜學著她的樣子就看了不大一會，已經感覺有點暈乎乎的。
小家夥轉過頭來，一臉的理所當然。
“不暈啊。”
“新號都這樣。”靳川將小家夥換個位置抱好，偏頭朝著程瑜小聲嘀咕。
什麼新號這樣那樣的，小家夥聽不懂，小短腿一蹬，踩著老父親的大腿又轉過了身子。
小手扒拉著扶手又往車窗前湊。
“看什麼呢，有啥好看的都不和爸爸說話？嗯？”
小家夥側著身子，靳川剛好能順手的拍兩下她的小屁股。
可惜小家夥穿的厚，靳川這兩巴掌跟沒打一樣，小家夥頭都不回。
“爸爸說吧，糖糖能聽到的。”
“你看你現在都開始敷衍爸爸了，唉！”
倍感忽視的老父親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小家夥咦了一聲，小腦袋往玻璃上又湊近幾分，幾乎快貼在上麵了。
“你還敢嫌棄爸爸？你變了糖糖。”
小家夥總算看了個真切，回身後一手拍著老父親的肩膀安慰一手指著窗外。
“糖糖沒有嫌棄爸爸！糖糖在看那裡，爸爸你看，有煙，有個車車翻了個跟頭躺在那裡！”
“嗯？”
不僅是靳川，程瑜和張奎也偏頭朝著小家夥窗外的方向看去。
隻見公路拐個彎的對麵，有一輛車四仰八叉的倒在路邊，隱約可見縷縷黑煙升空。
“老張，開慢點。”
靳川皺著眉頭吩咐一聲，有煙的話就有起火的可能，但從村裡去市裡的路僅有這麼一條雙道的公路，根本避不過去。
“嗯。”張奎應了一聲，車速緩緩下降。
轉過彎道後，那輛車的影子越發清晰，是一輛越野，旁邊還有兩個人影焦急的忙活著。
離得近了，才看清是兩個穿著單薄的妹子，身上不知糊的泥水還是什麼，看上去黑乎乎的。
聽到有汽車通過的聲音，兩人連忙招手示意。
“幫幫忙！幫幫忙啊！”
“大哥幫幫忙！”
冰天雪地裡的，兩人又急又慌，眼淚鼻涕一大把看上去狼狽極了。
不過張奎還是保持著車速沿著另一邊的路邊往前開。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他肯定會下車幫忙，但車上拉著老板一家三口，張奎沒有擅作主張。
在兩個妹子失望無助的目光裡，張奎開的車擦身而過。
小胖團一直看著窗外，兩個小姐姐慘兮兮的身影看的小家夥有點害怕，她皺著小眉頭看向老父親。
“爸爸~”
靳川摸著小家夥的後背安撫兩下，輕聲道。
“沒事沒事，不怕昂。”
“老張，再往前走點停車咱們去看看。”
靳川說完就給小家夥套上棉帽穿好鞋子。
從兩女手忙腳亂的操作來看，車上肯定還有人的，可能都受傷了。